醫(yī)患雜談:尿毒癥---百家論治

三、治療腎功能衰竭的經驗經驗論述及治療大法慢性腎功能衰竭是由各種慢性腎臟疾病，尤其是慢性腎炎久治不愈導致腎單位嚴重損傷，腎臟排泄、分泌、調節(jié)功能失常，使人體出現(xiàn)水、電解質、酸堿平衡等方面紊亂的危重綜合癥狀群。尿毒癥是慢性腎功能衰竭的束期。除了水、電解質代謝紊亂和酸堿乎衡失常外，由于代謝廢物在體內大量潴留，可出現(xiàn)人體各系統(tǒng)廣泛中毒的癥狀，如消化系統(tǒng)、心血管、神經、血液系統(tǒng)等均可出現(xiàn)中毒性的病證。
　　鄒老認為該證的病機是腎元衰竭，水毒潴留。腎元衰竭是發(fā)病之本，水毒潴留是發(fā)病之標，故此為本虛標實之病，晚期可出現(xiàn)多臟器疾病。如水毒上犯中焦則口臭苔膩、惡心嘔吐的胃逆證候；水毒內蘊腸腑可致腹瀉便溏或便干難解：
　　水毒內留，上蒙清竅，則神識不清，甚則昏迷震顫；腎氣衰竭。氣化受阻，水道不行，水毒不能排泄，致水腫少尿或無尿，甚則出現(xiàn)風陽上擾、心氣衰竭等危險證候。鄒老在年出版的《中醫(yī)腎病療法》中敘述：”慢性腎臟病最危險的時候就是尿毒癥，頭痛，神志昏迷，鼻衄，惡心，嘔吐，小溲特少，或竟全無，滴瀝不下，口有尿酸氣味上噴。
　　腎功能極度減遇，氮質潴留，未能排泄之故，伴有高血壓癥�！安⒃谔裰薪榻B了以冬蟲夏草為主的治療處方。
　　鄒老在多年治療腎病的臨床實踐中，治療了不少尿毒癥患者，使有的病人達到了l臨床治愈，更多的患者病情獲得較長時間的穩(wěn)定，延緩了病程的進展，延長了患者的壽命。在隨診學習巾體會較深的有以下幾點：
　　1.強調維護腎氣。鄒老對尿毒癥病機的分析，認為腎病口久，因失治或誤治致腎功能日益衰退，氣血陰陽虛憊。
　　肺、脾、心、肝等內臟功能亦為之虛損，故在治療中強調維護腎氣和其它內臟功能，切切不nJ用克伐之品而損陰傷陽，促使腎及其它內臟功能的進一步衰竭。在諸多案例的治驗中皆可看出，治療上處處維護腎氣，以求增一分元陽、復一分真陰的重要性。
　　2重視脾胃調理。鄒老在治療腎病時與治療其它疾病一樣，除強調維護腎氣外，還非常重視保護胃氣，反對使用敗傷胃氣之方藥。癥見嘔噦不能食者，乃由腎氣衰敗，內毒蘊于胃腑，致氣逆不降。治應健脾益腎，和胃降逆；內毒蘊腸，氣虛下陷，致大便溏泄不已，治宜健脾升陽，補腎暖土；如血枯腸燥，大便干結者，則以養(yǎng)血潤腸，清養(yǎng)肺氣治之。
　　3治腎而不泥于腎。尿毒癥病情復雜多變，鄒老常教誨我們說：治療中要重視辨證施治，整體治療，不要見腎只知治腎。如董案，病發(fā)于暑天，癥以嘔吐為主，辨證為暑熱嘔吐，以清暑益氣，芳香宣濁，和胃降逆等法治療而獲良效。又如趙案，為肝腎陰虛，氣血兩虧，從滋腎柔肝、補養(yǎng)氣血等法治療，并配合藥酒和血通脈，使腎功能獲得改善。
　　其它幾例以陰陽氣血虛損癥狀明顯，根據陰陽互根、氣血相關、臟腑之問相互制約和依存等關系，皆注意運用補益氣血，調攝陰陽，肺脾腎心肝并治等法，獲得效驗。若見面色黧黑灰滯，唇舌瘀紫，或女性患者有經閉等癥狀者。須用活血化瘀，和血通脈之品，皆能有效。如有出血，可用健脾統(tǒng)血，補氣攝血，滋陰清熱，溫經攝血，補腎固攝等法。如出血量多虛脫衰竭者，可用回陽救逆等法。
　　4強腎填髓以養(yǎng)血堅骨。鄒老根據《內經》”腎主骨“。
　　”腎生骨髓“，以及”腎者，作強之官，技巧出焉“等理論。
　　對腎性貧血、腎性骨痛，創(chuàng)造性地運用強腎堅骨填髓之法而取得了較滿意的療效。
　　5.注意攝生保健。對尿毒癥患者，應重視攝生保健，鄒老對以下幾點尤為注意：①飲食上忌生冷寒涼之物，過酸過咸過膩之品，以及傷胃敗腎之味；②避風寒暑濕外襲，適應季節(jié)變化，防止外感疾�。虎郾３中那橛淇�，正確對待疾病；④嚴禁房事，防傷敗已虧之腎氣；⑤對能活動者，要適當注意活動。
　　病案舉例腎勞（晚期尿毒癥王某，女，44歲，干部，1970年2月14日初診。
　　患者于1966年起罹有浮腫，并覺頭昏，視力模糊，未被重視。延至1969年初，叉患尿頻尿急，半年內反復發(fā)作，使病情加重，見周身乏力，嘔惡少食，頭昏頭暈，面目、四肢浮腫。至1969年6月29日住入某醫(yī)院診治。經檢查。血非蛋白氮246毫克％，二氧化碳結合力30.3體積％，血清鉀13毫克％，血清鈉325毫克％，氯化物400毫克％。血常規(guī)檢查：紅細胞186萬位方毫米。血紅蛋白6.5克％。
　　白細胞6500／~方毫米，中性粒細胞69％，嗜酸性粒細胞％，淋巴細胞28％。尿稀釋濃縮試驗示腎功能很差。中段尿培養(yǎng)有大腸桿菌生長。酚紅排泄試驗為零。診斷為尿毒癥。經中西醫(yī)結合治療，未能獲效，病情危重，遂請鄒老予以治療。鄒老感其情意彌篤，勉予一方，藥后較合，病情略有緩解，并于1970年2月14日專程由武漢來寧請鄒老診治。
　　治療經過：來診時頭暈嘔惡，精神萎靡，體倦無力。腰痛腿軟，經閉已一年，苔白質淡，脈象細弦，面色萎黃兼灰滯，皮膚與指甲白而無華，發(fā)白，皮膚干燥失潤，！~-fL圓形等大，對光反應良好，眼科擒查為高血壓眼底。已攝腎區(qū)平片，未見陽性結石影及其它異常。查心電圖為竇性心律不齊。測血壓130／90毫米汞柱。酚紅排泄試驗前后已查四次皆為零。血非蛋白氮75毫克％，二氧化碳結合力29.4體積％。尿檢：蛋白少許，膿細胞少許。放射性同位素檢查。
　　報告兩則腎功能曲線低平，基本為無功能型。鄒老認為患者系腎勞重癥，陰陽氣血皆已虛極，五臟六腑尤以脾腎功能衰敗為甚。脾不能輸精，腎不能作強，水、痰、瘀、毒稽留，蓄積成患。病本屬虛，治當補益。然用補劑，須藉胃氣敷布，故治以顧護胃氣為先，暫從健脾和胃，益氣助運為主。
　　兼以補腎和絡。俾得脾氣健旺，腎氣自充。
　　炒潞黨24克枸杞子15克　炒當歸8克炒白芍12克炒川連2.4克　肉桂粉1.8克（沖人麥門冬12克炒川斷肉12克新會皮9克炒玉竹9克　紫河車3克　　焦苡米9克小紅棗5個（切開)　　益母膏半匙（沖人2月17日住人某醫(yī)院，繼服鄒老中藥為主治療，病房給予化驗檢查，并對癥處理。
　　上方服5劑后，仍不時泛惡。宗上法予以平胃和降之品。
　　旋覆花6克（包煎)　煅赭石9克　法半夏6克炒陳皮6克　　炒潞黨15克　枸杞子12克石打穿18克　　炒當歸9克　炒白芍9克炒川連2 4克　　肉桂粉1-8克（沖人北沙參9克　　益母膏半匙（沖入叉方：炒陳皮3克，炒苡米3克，炒玉竹3克，水煎。
　　代茶飲。
　　3劑后，泛惡輕減，腰酸，肝區(qū)疼痛。復查血非蛋白氮毫克％，二氧化碳結合力38.1體積％，血壓偏高。脈細，苔白舌淡。續(xù)進健脾和胃，補腎平肝方，藥后嘔惡止，胃納增，自覺癥狀減輕。復查酚紅排泄試驗升至3 5％。至月下旬，血非蛋白氮下降至46.5毫克％，4月胃氣漸振，日進飲食六七兩，病有好轉。從健脾補腎，滋陰助陽，并佐活血化瘀之品詞治其本。
　　潞黨參18克枸杞于12克　　炒當歸12克法半夏9克　炒陳皮9克　　炒桃仁4.5克（杵炒紅花9克　活磁石12克（先煎)骨碎補9克制狗脊12克肉桂粉1.2克（沖人炒川連1 8克真阿膠3克（烊化沖入5月29日復查血非蛋白氮為30毫克％，二氧化碳結合力為36.1體積％。4月、7月復查酚紅排泄試驗均為.5％。8月出院。住院期間對癥處理中曾用過維生素B1，維生素C；糾正酸中毒用過蘇打片；關節(jié)疼痛用過索密痛；貧血體虛用過肝精、力勃隆等。出院后專服上方中藥。
　　1970年9月4日出現(xiàn)浮腫，尤以下肢為甚，用補氣利尿，健脾滲濕，益腎和絡方治療。
　　生黃芪24克大白芍9克云茯苓18克新會皮6克防風己各3克單桃仁9克川斷肉12克漏蘆4.5克西當歸9克杜紅花9克法半夏6克lO天后腫消。
　　1970年8月至1975年冬，患者來鄒老處門診，情緒樂觀，訴說日餌中藥，從不間斷，病情一直較穩(wěn)定，在親戚家能搞些輕微家務勞動。1972年春，能爬山登高數(shù)百級。這階段的治療大法是，補益脾腎，活血化瘀，氣血陰陽并調。
　　綿黃苠15克構杞子15克懷牛膝9克十大功勞葉t5克制首烏12克潞黨參12克　　全當歸9克小川芎4.5克　　杜紅花9克炒杜仲9克　　骨碎補9克云茯苓12克　　川石斛12克真阿膠3克（烊化沖人咽痛酌加玉蝴蝶3克，玉桔梗6克，北沙參15克，胖大海3個；骨骼疼痛、牙痛，酌加磁石30克，補骨脂9克。
　　骨碎補9克；便干酌加淡蓯蓉9克，鎖陽9克，黑芝麻克，肥玉竹9克；冬季酌加紫河車3克。鹿角片15克，冬蟲夏草6克，有時加入參須。
　　冬季入九后，以上方加減，10倍量，并加人人參粉～60克，制成膏滋，每日2次，每次一匙，開水沖服。
　　[975年冬返里后，信札往來，通訊治療基本同上，病情一宦穩(wěn)定，能下床活動。摘些擇菜等輕微家務勞動。多年背部無汗，而于L976年夏季得到恢復，飲食日進四五兩。
　　年9月，癥情出現(xiàn)反復，惡心嘔吐，不欲食，查血非蛋白氮104毫克％，二氧化碳結合力31體積％，輸液一次，仍堅持服用中藥而漸平穩(wěn)。
　　1976年10月18日來寧住某院，行左眼白內障囊內摘除術，術中順利。術后查血非蛋白氮55毫克％，出現(xiàn)尿少，仍服鄒老中藥，西藥使用速尿，癥情改善。術后一周拆球結膜縫線，眼科情況尚好，于11月2日輸新鮮血200毫升，月4日出院后，繼續(xù)服用陰陽氣血，肺脾腎肝并調之復方。
　　炙黃芪30克　　潞黨參15克　　連皮苓30克生炒苡米30克（先煎)　　枸杞子12克杭菊花4.5克（后下)　　活磁石30克（先煎法半夏6克　　新會皮6克　　南沙參12克姜竹茹9克　　炒山藥9克　　冬瓜仁9克香谷芽15克　　yin羊藿30克　　西當歸9克杭白芍12克　　補骨脂9克　　骨碎補9克藥后一般情況好，11月中旬查血非蛋白氮42毫克％。
　　二氧化碳結合力29.1體積％。11月下旬返里，在家能看看電視，干輕微家務。1977年6月復查。紅細胞160萬／立方毫米。血色素4克％，血非蛋白氮75毫克％，二氧化碳結合力33.5體積％，尿檢蛋白（+)。同年11月來寧復診，查紅細胞156萬／立方毫米，血色素3.6克％，血非蛋白氮.3毫克％，二氧化碳結合力20.2體積％。鄒老仍給原方調理，西醫(yī)予小劑量輸新鮮血二次，當即返里。據其親戚云，1978年初，因洗澡受涼，外感高燒神躁，在當?shù)赜面?zhèn)靜劑后未再醒來。
　　按：患者原系隱匿性腎炎，未能得到及時治療。腎虛之體，繼后復罹腎盂腎炎，又失治，以致病情目益加重，腎臟功能急劇下降，陰陽氣血并損，五臟六腑功能嚴重衰退，西醫(yī)診斷為尿毒癥晚期，鄒老認為屬于腎勞范疇。本例血非蛋白氪高至240毫克％以上，酚紅排泄試驗多次為零，放射性同位素示兩腎基本無功能的晚期尿毒癥，何以能存活8年之久，我們的體會是：
　�。�1)重視調理脾胃。鄒老經常對我們說：百病以胃氣為本，因為脾胃為后天之本，生化之源。脾胃之強弱，關系腎臟功能之盛衰。古人說”得谷者昌“，蓋能多進飲食，自能化生氣血精微，雖有邪毒，莫之能害。且治病必資藥力，而載藥力者，非胃氣不行，是以百病以胃氣為本。本例在整個治療過程中，緊緊抓住調理脾胃，使中土健旺，腎氣充沛，此為存活8年的重要因素之一。
　�。�2)治病必求于本。鄒老嘗根據《內經》說：”治病必求于本，本者，致病之由也“。張景岳說：”凡治病者，在必求于本，或本于陰，或本于陽，求得其本，然后可以施泊“。
　　”未有不明陰陽而能知疾病者�！澳I為水火之臟，五臟六腑之精藏于此，氣化于此，精即陰中之水也，氣即陰中之火也。
　　故腎之水火。為諸臟腑之化源。明·虞摶《醫(yī)學正傳》說：
　　”腎元盛則壽延，腎元衰則壽夭“。本例腎勞重病，腎之元陰元陽兩衰是病之原，在整個治療過程中，鄒老著眼于整體，強調調攝其陰陽，使其陰陽保持相對之平衡。鄒老還根據《內經》”陰平陽秘“�？梢运铦M骨堅，方中應用填髓堅骨之品，使病者得以維持下去。說明救得一分元陽，長一分真陰，生命即可延續(xù)，正如程杏軒《醫(yī)述》中引《道經》所說：”分陰未盡。則不仙，分陽未盡，則不死�！按藶榇婊钅甑闹匾�因素之二。
　�。�3)強調攝生保健。鄒老在臨床實踐中，極為重視攝生保健，要求病者三分吃藥，七分調理。首先是做好病者的思想72作，正確對待疾病，強調”內因“在治療中的作用，認為”靜則神藏，躁則消亡“（《素問·師傳》)�！蹦I在志為恐。
　　恐傷腎“（《素問·鵬陽應象大論》)。該患者覺悟較高，在文革中受難深重，與疾病斗爭頑強不懈，家庭和諧，積極配合，堅信中醫(yī)，為長期中醫(yī)藥治療創(chuàng)造了極好的條件。其次是要求在飲食方面積極配合，認為《潛齋醫(yī)學叢書。言醫(yī)》
　　所說的”長年病與老年病人，主要在保全胃氣。保全胃氣在食不在藥“是很有道理的。病者能遵照鄒老提出的食養(yǎng)療法的要求，盡量進食對治療疾病有益的食物。第三，根據《素問’宣明五氣》”久臥傷氣，久坐傷肉“之訓，積極鼓勵病者在體力允許的前提下，稍微活動或做些輕微勞動，以促進體內新陳代謝，此為存活8年的重要因素之三。在治療過程中，患者之非蛋白氪曾下降至接近正常，酚紅排泄試驗和二氧化碳結合力皆曾有所上升。自覺癥狀改善，說明通過中醫(yī)整體的辨證施治。被損害之腎功能不是一點不。-J- 　　~轉的，通過中醫(yī)中藥的辨證論治保護其殘存腎單位，延緩其腎衰的進程是可能的。本例如果沒有1978年初的感染，或感染后能得到正確的辨證治療，還會存活更長時間，也未可知。
　　腎勞（慢性腎炎、尿毒癥趙某，男，38歲，1966年9月16日初診。
　　患者于1958年因浮腫乏力，尿檢異常，某醫(yī)院診斷為慢性腎炎，經瀹療，病情穩(wěn)定。966年5月下旬，惡寒頭痛，氣短乏力，眼瞼浮腫，腹脹便稀，日行五六次，無膿血及黏液，繼則嘔吐，而于5月25日住人某醫(yī)院。經檢查。
　　腹部有移動性濁音。尿檢：蛋白（H)，膿細胞0～1.顆粒管型0～3 c尿濃縮稀釋試驗：夜尿總量1400毫升，比重.009。血非蛋白氮72.6毫克％，二氧化碳結合力32墻體積％，血鉀4.28毫克當量／升，鈉102.6毫克當鼉／升，氯化物106毫克當量／升。診斷為慢性腎炎、早期尿毒癥。經西醫(yī)治療，病情有所好轉，于1966年7月1日出院。9月日，單位醫(yī)務室醫(yī)師陪扶至鄒老處治療。頭昏乏力，腰府酸痛，苔色淡嫩，脈象細弦。血壓170／100毫米汞柱。尿檢仍有蛋白、管型、紅血球、白血球等。證屬腎勞，氣血不足，肝腎兩虛，治當兼顧。
　　潼沙苑9克煅磁石18克綿黃芪9克金狗脊9克南沙參9克白蒺藜9克　枸杞子12克先煎)懷牛膝5克　西當歸9克潞黨參9克　炒紅花5克核桃仁9克　炒菟絲子12克海蛤殼9克（先煎藥后精神漸漸好轉，至10月，尿常規(guī)檢查陰性。時覺腹脹，吃涼性食物后腹脹明顯，甚則腹瀉，脾腎陽虛之證。
　　以原方加胡蘆巴、紫河車、fo手片后腹脹減輕，然頭昏腰酸仍作。1967年4月加服藥酒方：
　　制狗脊15克　　炒巴戟天15克懷牛膝15克川斷肉15克　　西當歸24克　麥門冬12克潞黨參15克　　大熟地9克　杜紅花9克小紅棗7個（切開)陳橘皮9克　生苡米9克用優(yōu)質黃酒2斤半。漫l周后服用。
　　服藥酒后頭昏好轉，但停藥后即發(fā)。配合煎劑持續(xù)服用。
　　1967年5月中旬，又納少，便稀不能成形，矢氣頻轉，從扶脾升陽，芳香化濕法治療，處方如下：
　　午時茶3克炒黨參9克干荷葉9克炒山藥12克　炒扁豆12克云茯苓9克　焦六曲9克藿香正氣丸5克（吞服藥后胃納好轉，大便成形。又繼服補益肝腎原方。于年上班，參加工廠輕工作。1969年8月復查血非蛋白氮38.5毫克％，二氧化碳結合力54體積％。1970年起參加重體力勞動。
　　1971年6月23日，因工作忙累，致腰酸頭昏，口干便難，肢麻抽搐。尿檢：蛋白（上十)，紅細胞（卅)。脈細緩。
　　血壓l0，90毫米汞柱。仍以補益肝脾腎著手，服用湯劑、藥酒。
　　湯劑方：炙黃芪8克潞黨參18克　枸杞子15克川石斛12克功勞葉15克　懷牛膝9克活磁石9克（先煎)fo手片9克杭自芍12克炒山藥12克二至丸9克（包煎藥酒方：制狗脊18克巴戟天18克制首烏30克枸杞子46克大熟地24克潞黨參30克潼沙苑30克懷牛膝30克川斷肉30克杭白芍15克炒川連9克　黑玄參24克肉桂心O.9克炒杜仲24克西當歸18克黃酒3斤。浸1周后服用。
　　上藥服至1971年7月初，頭暈、肢麻、抽搐等癥均好轉，服至7月底，尿常規(guī)檢查陰性，腎病已達I臨床治愈。癥情穩(wěn)定m 　　停服中藥。1977年8月，患者來本院復查。自覺無不適感，體力充沛，能參加重體力勞動，已長期不服任何藥物。觀其面色紅潤，復查血尿素氮18毫克％，肌酐正常，：二氧化碳結合力50 8體積％，血漿白蛋白4.6％，球蛋白克％，膽固醇253毫克％。
　　按：本例腎勞，氣血陰陽俱虛，脾腎功能衰退，木失涵養(yǎng)。肝陽上亢，故用氣血雙補，陰陽平調，健脾益腎以養(yǎng)肝木。必須堅持長期用藥。方能獲得如此效果。
　　鄒老常用藥酒方治療腎功能不全，大多有效�；騿枺�治療某些腎勞何以要用藥酒而不用丸、散、膏、丹呢？丸、散、膏、丹亦屬常用之荊，腎功能不全，證見血脈不和，腎絡不通，邪氣蘊結，腰府酸痛，血壓升高者，用調補之劑，和血通絡之品，黃酒浸漬，去渣取汁服用，其效較之丸、散、膏、丹為佳。蓋酒能行藥性之滯，通邪氣之結，逐隧道之澀，和血脈之壅。藥酒尚有能長久保存，服用方便，患者易于接受等優(yōu)點。
　　藥酒制法有兩種：①將藥料浸漬酒內，密封，經過相當時期（夏天一周，冬季適當延長)，去渣應用；②將藥料浸酒中，置瓦罐中隔水加熱，至酒沸騰，然后連藥傾入缸內趁熱密封，靜置相當時期，去渣滓澄清收貯備用。
　　暑熱嘔吐（慢性腎炎、尿毒癥董某，男，43歲，干部，1970年7月16 El初診。
　　1970年7月初發(fā)熱腹瀉，日解20余次，質稀如水。呈醬油色，稍帶黏液。前幾年有腰酸乏力病史。用抗菌藥物熱退，大便次數(shù)減少。但又反復嘔吐，吐出深咖啡色液體，不欲進食，大便色黑。診斷為上消化道出血，于7月7日入某醫(yī)院。人院后仍嘔吐不止，進食flp u~，色如咖啡，胃脘部脹痛，面部和四肢輕度浮腫，尿量減少。碌檢：蛋白（卅)。
　　血非蛋白氮183毫克％，二氧化碳結合力42.3體積％，肌酐13毫克％，血鉀1.75毫克當量／升，血鈉142毫克當量／升，氯化物107毫克當量／升。診斷為慢性腎炎尿毒癥，尿毒癥性胃炎，上消化道出血。采用補液、糾酸、補鉀、止血等措施，出血減少，但仍嘔吐不能食，于7月16日請鄒老會診。
　　病始腹瀉發(fā)熱，繼則嘔逆頻仍，今已瀉止熱退，但惡心嘔吐，不思飲食已周余，口渴不欲飲，大便已由醬色轉為棕色，精神倦怠，臥床不起，脈細數(shù)（96次份)，舌淡絳。
　　血壓130／80毫米汞柱。暑熱為患，致胃逆嘔惡，病勢重篤，未可忽視，治當清暑益氣，芳香宣濁，和胃降逆。
　　鮮荷葉9克潞黨參12克姜竹茹9克六一散12克鮮蘆根30克廣藿梗9克川石斛12克云茯苓15克包煎)炒紅花9克去節(jié)紫蘇葉0.9克姜汁炒川連3克fo手片9克西藥繼用補液、補鉀、補鈣等措施治療。
　　7月18日一診：前擬清暑益氣方，昨日嘔吐已減，今欲進食。復查非蛋白氮降為114毫克％，病有轉機，仍以原法踵進。
　　生黃蓖12克廣藿梗6克焦白芍9克炒紅花9克潞黨參15克　　鮮荷葉5克云茯苓15克　　川石斛9克炒川連2.5克　　扁豆衣12克鮮蘆根60克（去節(jié)7月2fj日三診：食欲略振，己能進些食，精神好轉，丁不渴。血非蛋白氮下降至90毫克％，二氧化碳結合力升為56.7體積％，血鉀2.9毫克當量／升。從18日后停止補液、補鉀等措施。食后仍感胃部不適，偶感惡心，脈細數(shù)次／分)。血壓140／90毫米汞柱。方擬斟酌前制，以冀續(xù)效。
　　紫蘇葉1.5克鮮荷葉5克枸杞子9克江枳實3克炒川連2 4克潞黨參9克肥知母9克生玉竹9克姜竹茹12克云茯苓12克黃柏炭3克7月22日四診：泛惡已止，納食增加，胃氣已醒。脘不脹痛，大使色黃，質已成形，小搜通暢，浮腫退，寐不實，脈細數(shù)（96次／分)，苔色正常。查血鉀4 05毫克當量／升。病情已屬穩(wěn)定，昨日上消化道鋇餐透視未見異常。
　　原方有效，再擬化裁前制。
　　紫蘇葉O.9克云茯苓12克姜川連1.8克鮮荷葉3克潞黨參12克廣藿梗5克生苡米12克　枸杞子12克　　炒玉竹5克炒陳皮3克7月28日五診：病情大有好轉。自覺不適感消失，食欲佳。查血非蛋白氮78毫克％，酚紅排泄試驗30％（2小時)，血壓140／96毫米汞柱。病勢已穩(wěn)定，脾腎兩虧，氣血兩虛，從健脾補腎，補氣養(yǎng)m圖本治療。
　　潞黨參12克　云茯苓12克　枸杞子9克骨碎補9克　　西當歸9克　　活磁石9克（先煎杭自芍9克　　炒玉竹5克　　炒陳皮3克熟棗仁9克（杵)　　真阿膠3克（烊化沖人8月3日六診：胃氣振奮，納谷增加，近日覺胸悶不適，晨起時面部輕度浮腫。血壓136／90毫米汞柱；血非蛋白氮已降至30毫克％，肌酐1.76毫克％；尿檢：蛋白一)，上皮細胞0～2，膿細胞O～1；腎圖示左側腎功能曲線分泌段正常，排泄段部分受阻；攝x線腹部平片，無陽性結石發(fā)現(xiàn)。仍宗上法補益治本。
　　炒潞黨12克炒白術5克杭白芍9克廣藿梗3克炒山藥9克　　云茯苓9克枸杞子9克　　西當歸9克干河車3克　　真黃柏2.4克肉桂粉0.6克（吞服西藥自7月18日后仍用苯丙酸諾龍25毫克，肌肉注射，一周2次；利血平0.25毫克，每日3次，間斷應用。
　　其它還用過維生素C，復合維生素B。觀察至8月6 H.癥情穩(wěn)定，血壓1∞伽毫米汞柱，血非蛋白氮27毫克％。尿檢正常而出院休養(yǎng)。
　　出院后覺氣短寐差，8月21日又至鄒老處門診，專服中藥，方用補氣溫陽，益腎健脾，和絡寧心法鞏固療效。
　　潞黨參12克　肉桂粉O.9克　枸杞子12克炒山藥9克　　云茯苓9克　　西當歸9克紫丹參9克　　合歡皮18克　柏子仁12克干荷葉5克經上方治療至9月中旬，已無自覺不適之感，尿復查無異常，腎功能正常，血化驗紅細胞359萬／立方毫米，血色素克％。至11月11日復診時。癥情穩(wěn)定。以原意鞏固之。
　　潞黨參15克西當歸9克杜紅花9克炙遠志6克淡附片3克　　枸杞子12克紫丹參9克　　單桃仁9克（杵柏子仁12克　朱茯苓9克炙甘草3克服至11月底停藥，參加車間輕體力勞動……1971年5月復查酚紅排泄試驗已升至72％（2小時)。
　　1973年2月，發(fā)熱后病情反復，腰痛乏力，胸痛心悸。
　　月22日查血非蛋白氮57毫克％；尿檢：膿細胞（十t)，紅細胞（卅)；血壓正常。脈細數(shù)（120次份)，薔薄膩。
　　從補氣通陽，健脾化濕，活血化瘀，滋陰寧心法治療。
　　潞黨參24克薤白頭5克瓜蔞仁9克制蒼術5克　單桃仁9克桂紅花9克紫丹參9克　朱云苓9克二至丸12克（包煎川石斛15克杭白芍9克蘆葦根60克（去節(jié)服藥后自覺癥狀逐漸消失，各項化驗亦復正常，至4月份停藥，上班工作，但勞動時體力仍差。至1976年后，體力漸漸恢復正常，可參加重體力勞動。1977年全年滿勤。
　　年5月來院復查，形體發(fā)胖。體重由1979年時的余市斤增加至120市斤。身體壯實，面色紅潤，實難辨認是數(shù)年前患嚴重腎病的病人，自述胃納很好，日進一斤二兩。
　　自1973年4月停藥之后，直至1978年夏季，未再服藥。
　　年6月1日復查，血尿素氮14.5毫克％，二氧化碳結合力58.2體積％，肌酐亦正常。膽固醇236毫克％；血壓／78毫米汞柱；尿檢：偶見透明管型。追訪8年，腎功能恢復較好，療效鞏固。
　　按：此例患者，琢系慢性腎小球腎炎，病前教年。覺腰酸乏力，能堅持工作而未予重視。此次患急性菌痢后導致腎病加重，腎功能衰竭。西醫(yī)診斷為慢性腎炎尿毒癥。尿毒癥性胃炎，上消化道出血。中醫(yī)診斷為暑熱嘔吐。病勢危篤。
　　其治療過程，可分為四個階段，前二個階段在醫(yī)院中西醫(yī)結合治療，后二個階段則單服中藥。
　　第一階段：西醫(yī)考慮患者菌痢后又嘔吐、嘔血，失水失血情況存在，血生化檢查氪質血癥、酸中毒、電解質紊亂存在，故作出上進診斷，并用補液、止血、糾酸、補鉀、促進蛋白質合成等措施治療。一周后，出血已漸少，嘔吐仍不止，病勢危急。鄒老診視后，分析此證為暑熱嘔吐，暑氣襲人，耗氣傷陰，氣逆夾內毒上泛，致嘔吐不止，胃氣大傷。
　　所以治療從清暑益氣、芳香泄?jié)�、和胃降逆著手。方中荷葉為清署升陽，解毒醒胃，止血消食之品；藿香芳化宣濁。調中快胃，祛暑醒牌，為暑令要品；蘇葉下氣寬中，解毒開胃；姜竹茹、姜川連益胃和降，與補氣養(yǎng)陰藥同用治標治本。故一劑后嘔吐即減，病有轉機，二劑后欲飲食。即停用主要西藥，以中藥清署醒胃為主調治，并配適合之飲食，使暑熱漸清，胃氣漸降而趨恢復。
　　第二階段：五診時病情已大有好轉，胃氣醒，精神佳，血化驗非蛋白氮下降至78毫克％，即轉治本。因脾腎兩虧。
　　氣血雙虛，故從健脾益腎，調養(yǎng)氣血法調治鞏固。經治療，自覺癥狀消失，脾腎功能改善，陰陽趨向協(xié)調，氣血得以充養(yǎng)，檢查腎功能正常而出院休養(yǎng)。
　　第三階段：患者出院后活動量增多，又覺氣短，寐差。
　　為鞏固療效，在前段治療的基礎上運用補氣溫陽、益腎健脾、活血化瘀、和絡寧心法治療，并逐步加重活血化瘀的成分，致病體恢復而上班工作。根據鄒老經驗，腎病標象緩解后，從本治療中，為提高腎功能，補腎中一定要調攝陰陽。
　　以達陽生陰長，陰平陽秘之目的。同時必須健脾，補后天以養(yǎng)先天，并須運用補氣活血之品，才能達到提高腎功能之目的。
　　第四階段：1973年2月份發(fā)熱后，病情稍有反復。主癥是胸痛心悸，脈細數(shù)。血生化檢查氮質血癥存在。中醫(yī)辨證為氣陽兩虛，脾虛濕蘊，心絡瘀阻。運用補氣通陽、健脾化濕，活血化瘀、滋陰寧心法治療，辨證得當，用藥準確，二個月后病又穩(wěn)定。即上班工作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