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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寒恒論:太陽下篇

凡風(fēng)寒兩傷營衛(wèi)之證,列于此篇,計二十四法(據(jù)舒本校增)一、太陽中風(fēng),脈浮緊,發(fā)熱惡寒,身疼痛,不汗出而煩躁者,大青龍湯主之。若脈微弱,汗出惡風(fēng)者,不可服之,服之則厥逆(指四肢厥冷。),筋惕肉膶(就是筋肉跳動,由于亡陽脫液,筋肉得不到煦濡所致。),此為逆…

凡風(fēng)寒兩傷營衛(wèi)之證,列于此篇,計二十四法(據(jù)舒本校增)

一、太陽中風(fēng),脈浮緊,發(fā)熱惡寒,身疼痛,不汗出而煩躁者,大青龍湯主之。若脈微弱,汗出惡風(fēng)者,不可服之,服之則厥逆(指四肢厥冷。),筋惕肉膶(就是筋肉跳動,由于亡陽脫液,筋肉得不到煦濡所致。),此為逆也。原文38

【闡釋】 鄭書原文無此條,據(jù)舒本太陽下篇一條,《傷寒論》原書辨太陽病脈證并治上38條校補。鄭書一、二、三、四條,挨次校為二、三、四、五條,而鄭書原五條全文與三條同,應(yīng)刪去。太陽中風(fēng),脈浮緊,發(fā)熱惡寒,身疼痛,無汗,此麻黃湯證也。煩躁一證,即是此節(jié)大眼目。當(dāng)知此煩躁,系風(fēng)邪遏閉于胸中,與少陰亡陽之煩躁,陽明熱越之煩躁不同。蓋太陽主皮毛,肺亦主皮毛,此風(fēng)邪不得外泄于皮毛,所以內(nèi)搏于肺也。治以大青龍湯,于辛溫發(fā)汗之中,而加以重鎮(zhèn)之石膏,其意在內(nèi)以平風(fēng)清熱,外以發(fā)表助津液也。若脈微弱,汗出惡風(fēng)者,雖內(nèi)有煩躁之證,亦不可用大青龍湯之峻劑,若誤服之,必亡陽,而使陰陽之氣,不相順接,而先現(xiàn)厥逆,以致筋惕肉膶。筋惕者,筋戰(zhàn)栗而如恐懼之象,肉膶者,肉跳動而有不安之形,欲救其誤,非真武湯不可。

大青龍湯方(校補)

麻黃六兩(去節(jié))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杏仁四十枚(去皮尖) 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擘) 石膏雞子大(碎) 

上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末,內(nèi)諸藥,煮以三升,去渣,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出多者,溫粉粉之(相當(dāng)于用爽身粉,可以吸收汗液,《孝慈備覽》撲身止汗法,麩皮糯米粉二合,龍骨牡蠣二兩,共為極細末,以疏絹包裹,周身撲之,其汗自止。)。一服汗者,停后服,若復(fù)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fēng)煩躁,不得眠也。

【方解及其應(yīng)用范圍】

本方由麻黃湯加味而成,此麻黃證之劇者,是發(fā)汗之峻劑,倍用麻黃,佐桂枝、生姜辛溫以發(fā)散在表之風(fēng)寒,加石膏辛寒以除煩熱,甘草、大棗和中以資汗源,共奏解表清里之功?马嵅^:“兩青龍俱治有表里證,皆用兩解法,大青龍是里熱,小青龍是里寒,故發(fā)表之藥相同,而治里之藥則殊也!薄督饏T》用以治溢飲,現(xiàn)今推廣治感冒、肺炎、哮喘、胸膜炎等表里俱實之證而里熱較甚者,多獲滿意效果。

二、傷寒脈浮緩,身不(痛)〔疼〕,但重,乍有輕時,無少陰證(沒有少陰陰盛陽虛的證候。)者,大青龍湯發(fā)之。原文39

【鄭論】 按大青龍湯,乃風(fēng)寒兩傷營衛(wèi),煩躁發(fā)熱之主方。此言脈浮緩,并無身疼發(fā)熱,而曰身重乍有輕時,論身重乃少陰之征,而曰乍有輕時,卻又非少陰的候,此為大青龍湯,實不恰切,學(xué)者宜細心求之。

【闡釋】 發(fā)熱惡寒,無汗煩躁,乃大青湯之主證。此則不言主證,但言脈浮緩,身不疼,但重乍有輕時證狀,還不足以為用大青龍湯的依據(jù)。故鄭氏說:“此為大青龍湯,實不恰切”。值得學(xué)者深思。

三、太陽病,脈浮〔緊〕,〔無汗〕,發(fā)熱,身疼痛,八九日不解,表證仍在(者),此當(dāng)發(fā)其汗。服藥已微除,其人發(fā)(熱)[煩]目瞑劇者必衄(鼻腔出血曰衄),衄乃解。所以然者,陽氣重故也,麻黃湯主之。原文46

【鄭論】 按此條既稱八九日不解,表證仍在者,固當(dāng)發(fā)其汗,既服藥已微除,微字是發(fā)汗邪衰而未盡解之意,復(fù)見其人發(fā)熱,目瞑,劇者必衄,衄則邪必外出,故仍以麻黃湯隨機而導(dǎo)之之意。此條設(shè)若不衄,更見發(fā)熱目瞑劇者,又當(dāng)于陽越于外求之。求之奈何?于口之飲冷飲熱判之,人之有神無神,脈之有力無力,二便之利與不利處求之,切切不可死守原文,當(dāng)以不執(zhí)方為要。

【闡釋】 “此條設(shè)若不衄,更見發(fā)熱目瞑劇者,又當(dāng)于陽越于外求之”,此又鄭氏獨特之見解。醫(yī)者則當(dāng)按《醫(yī)理真?zhèn)鳌繁嬲J一切陽虛證法辨之,以回陽收納為是,大劑四逆湯治之。

四、傷寒脈浮緊,不發(fā)汗,因致衄者,麻黃湯主之。原文55

【鄭論】 按此條乃(傷寒)〔寒傷〕營之的候,其人能大汗出而邪可立解,則不致衄,衄出,即汗出也,故以麻黃湯治之,是隨機而導(dǎo)之之意,俾邪盡出無遺,真上乘法也。

【闡釋】 傷寒脈浮緊,用麻黃湯發(fā)汗,使外邪從汗而解。今當(dāng)汗不汗,則邪無從出,壅閉陽絡(luò),迫血妄行,因而致衄。衄出即汗出而解。但表實之傷寒不因衄出而解,仍應(yīng)以麻黃湯治之,此即鄭氏“隨機而導(dǎo)之之意,俾邪盡出無遺!

五、太陽病,脈浮緊,發(fā)熱,身無汗,自衄者愈。原文47

【鄭論】 此系與上同,毋容再論。

【闡釋】 本條是太陽傷寒麻黃湯證。因熱盛而致衄,雖未服藥,亦可能邪隨衄解而病自愈。蓋血之與汗,異名同類,不從汗解,則從衄解,其義相同。又本條與三條四條俱為表實證的衄血,但本條是未經(jīng)服藥的衄血,其病邪隨衄而解,故曰“自衄者愈”。四條是因失治衄血,衄后病邪仍未解,脈證如故,仍以“麻黃湯主之”。三條是已經(jīng)服藥,邪熱較盛的衄血,其邪亦隨衄而解,故而“衄乃解”。

六、太陽病,得之八九日,如瘧狀(寒熱發(fā)作的情況,好象瘧疾一樣。),發(fā)熱惡寒,熱多寒少,其人不嘔,清便欲自可(清同圊,清便欲自可,就是大小便尚能如常的思。),一日二三度發(fā)。(而)脈微緩(微與洪相對,緩與緊相對,微緩就是不洪不緊而柔和的意。)者,為欲愈也;脈微而惡寒〔者〕,此陰陽俱虛(這里的陰陽,指表里言,謂表里都虛。),不可更發(fā)汗、更吐、〔更〕下也;面色反有熱色(就是紅色)者,未欲解也,以其不能得小汗出,身必癢,宜桂枝麻黃各半湯。原文23

【鄭論】 此條既稱八九日,未有不用發(fā)散祛邪之方,據(jù)所言如瘧狀,如瘧者,似瘧而非真瘧之謂也。雖現(xiàn)熱多寒少,而其人不嘔,清便自可,以清便二字核之,與脈之微緩核之,則內(nèi)無的確之風(fēng)熱,明是發(fā)解太過,必是陽虛似瘧無疑,法宜扶陽溫固為是。又曰脈微而惡寒者,為陰陽俱虛,不可更發(fā)汗、吐、下也。明明此非青龍湯、麻(黃)〔桂〕各半湯的候也。若其人面皮反有赤色,赤色二字,更宜著眼,恐是(帶)〔戴〕陽,茍非(帶)〔戴〕陽,果現(xiàn)脈浮緊,未得小汗,而致身癢疼者,方可與麻(黃)〔桂〕各半湯,學(xué)者雖于一癥之中,前后參究,方可與論傷寒,讀傷寒也。

㈠是屬陽癥熱多,定現(xiàn)口渴飲冷,舌必有黃苔,熱時必揭去衣被,小便必赤,若似瘧則無此等病情。(頂批)

【闡釋】 本條為太陽病八九日不解,可以有三種不同的轉(zhuǎn)變,但鄭氏特別指出:“明是發(fā)解太過,必是陽虛似瘧無疑,法宜扶陽溫固為是”。又“若其人面皮反有赤色,更宜著眼,恐是戴陽”。筆者認為前者可用黃芪建中湯治之,后者用白通湯。邪郁久未得出小汗,而身癢疼者,方可與麻桂各半湯,取其微汗而解。

桂枝麻黃各半湯(校補)

桂枝一兩十六銖(去皮) 芍藥、生姜(切) 甘草(炙) 麻黃各一兩(去節(jié)) 大棗四枚(擘) 杏仁二十四枚(湯浸,去皮尖及兩仁者)

上七味,以水五升,先煮麻黃一二沸,去上沫,內(nèi)諸藥,煮取一升八合,去滓,溫服六合。本云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并為六合,頓服,將息如上法。

【方解及其應(yīng)用范圍】

桂枝湯為協(xié)和營衛(wèi)之劑,用治太陽病傷風(fēng);麻黃湯乃開表逐邪,發(fā)汗之峻劑,用治太陽病傷寒。風(fēng)寒同時并傷營衛(wèi),則合二方治之,肌表兩解。因劑小量輕,如此既得小汗祛邪之功,又無過汗傷正之弊。筆者常用本方治療風(fēng)寒兩感之咳嗽有很好療效。

七、太陽病,發(fā)熱惡寒,熱多寒少,脈微弱者,此無陽也,不可

(更)〔發(fā)〕汗,宜(用)桂枝二越婢一湯(婢”與“脾”古字通用,玉函經(jīng)方后煎法,二“婢”字均作“脾”可證。成無己注:發(fā)越脾氣,通行津液。)。原文27

【鄭論】 此條言發(fā)熱惡寒者,邪犯太陽之表也,熱多寒少者,風(fēng)邪之盛而寒邪之輕也,以越婢湯治之,取桂枝以伸太陽之氣,(軀)〔祛〕衛(wèi)分之風(fēng),用石膏以清衛(wèi)分之熱,用麻黃生姜以散寒,所為的確之方。但條中言無陽不可發(fā)汗,既曰無陽,豈有熱重寒輕之理?豈有再用石膏、桂、麻之理?定有錯誤。

【闡釋】 鄭注文謂:“但條中言無陽不可發(fā)汗,既曰無陽,豈有熱重寒輕之理?豈有再用石膏、桂、麻之理?定有錯誤!睔v代很多注家都隨文順釋,牽強附會,而鄭氏認為定有錯誤,但未能指出錯在何處?惟章虛谷注曰:“此條經(jīng)文,宜作兩截看,宜桂枝二越婢湯一句,是接熱多寒少句,今為煞句,是漢文兜轉(zhuǎn)法也!辈芊f甫訂正:“按宜桂枝二越婢一湯句,當(dāng)在熱多寒少下,今在節(jié)末,否則既云不可發(fā)汗,猶用此發(fā)汗之藥,有是理乎?”章、曹二氏之注,即可解鄭氏之惑,亦嘉惠后學(xué)也。

桂枝二越婢一湯方(校補)

桂枝(去皮) 芍藥、麻黃、甘草各十八銖(炙) 大棗四枚〔擘) 生姜一兩二銖(切) 石膏二十四銖(碎、綿裹) 

上七味,以水五升,煮麻黃一二沸,去上沫,內(nèi)諸藥,煮取二升,去渣,溫服一升。本云當(dāng)裁為越婢桂枝湯,合之飲一升,今合為一方,桂枝二分,越婢一分。

【方解及其應(yīng)用范圍】

本方即桂枝湯加麻黃石膏而成。桂枝二,仍以和營衛(wèi)為主,輔以越婢一,取其辛涼之性,以清泄里熱而發(fā)越郁陽。用于外有表證,里有郁熱,還當(dāng)有里熱口渴等現(xiàn)象,亦即熱多寒少。與麻桂各半湯、桂枝二麻黃一湯都是桂枝湯的變法,而其病理機轉(zhuǎn),用藥主次都有不同之處,應(yīng)細心揣摩體會,方不致誤。

八、服桂枝湯,大汗出,脈洪大者(脈形盛大如洪水泛濫,但來盛去衰,是其特點。),與桂枝湯,如前法。若形似瘧,一日再發(fā)者,汗出必解,宜桂枝二麻黃一湯。原文25

【鄭論】 此條既服桂枝湯,大汗出,而病豈有不解之理乎?既已大汗而脈見洪大,若再用桂枝湯,能不慮其亡陽乎?條中大字,定有錯誤,想是服桂枝湯而汗不出,故可以用桂枝湯,方為合理。至形如瘧狀,是表里之寒熱尚未盡解,故仍以桂枝*麻黃一湯主之,俾邪外出無遺,故決之曰:汗出必解,方為合式。

*或者汗出而邪未盡解,脈見洪大,邪仍欲出表之意,理亦不錯,但大字不能無疑(頂批)。

【闡釋】 鄭注文“既以大汗而脈見洪大,若再用桂枝湯;能不慮其亡陽乎?條中大字,定有錯誤。”其頂批亦云:“或者汗出而邪未盡解,脈見洪大,邪仍欲出表之意,理亦不錯,但大字不能無疑?"曹穎甫對本條訂正為“脈不洪大,故仍宜桂枝,傳寫者脫去不字耳。”若如此訂正,則可釋鄭書之疑。

桂枝二麻黃一湯方(校補)

桂枝一兩十七銖(去皮) 芍藥一兩六銖 麻黃十六銖(去節(jié)) 杏仁十六個(去皮尖) 甘草一兩二銖(炙)  大棗五枚(擘) 生姜一兩六銖(切)

上七味,以水五升,先煮麻黃一、二沸,去上沫,內(nèi)諸藥,煮取二升,去渣,溫服一升,日再服,本云桂枝湯兩分,麻黃湯一分,合為二升,分再服,今合為一方,將息如前法。

【方解及其應(yīng)用范圍】

本方與桂枝麻黃各半湯藥同而量異,麻、杏兩味再減輕,則名桂枝二麻黃一湯,為辛溫、微發(fā)汗之輕劑。其方解可參看桂枝湯、麻黃湯,F(xiàn)今用治風(fēng)寒感冒之輕者,但風(fēng)重于寒,用此方和其營衛(wèi),略佐疏表,大多汗出而愈。

九、傷寒不大便六七日,(若)頭痛有熱者,與承氣湯。其小便清者,知不在里,仍在表也,當(dāng)須發(fā)汗。若頭痛一者,必衄,宜桂枝湯。原文56

【鄭論】 按傷寒六七日不大便,有熱結(jié)寒結(jié)之分,務(wù)要察其果系熱結(jié),方可以大承氣湯施之;頭痛亦必審其腦后,方是太陽的候,有熱而必兼見惡寒者為確,有不惡寒而獨發(fā)熱者為非。又曰其小便清者,知不在里而在表也,理宜解表。頭痛而衄者,是邪從外解,仍以桂枝湯治之,是隨機斡旋之意,真立法之妙也。

【闡釋】 傷寒六七日不大便,頭痛有熱者,此因大便不通,由濁陰之氣與里熱上犯,用大承氣下之,熱清濁降,大便通暢,頭痛發(fā)熱,隨之而愈。如果頭痛身熱,而小便清利如常的,雖然不大便六七日,是邪不在里而仍在表;既然在表,就是桂枝湯證仍未罷,用桂枝湯解表,表解則頭痛發(fā)熱自愈。若頭痛而衄者,此久不大便,其熱較一般表證頭痛之熱為重,傷及陽絡(luò)而衄血,則邪亦從外解也。至鄭氏所言不大便有熱結(jié)寒結(jié)之分,臨證時,必須細心分辨,若系寒結(jié),則當(dāng)用四味回陽飲加安桂治之。

十、服桂枝湯,或下之,仍頭痛、項強、翕翕發(fā)熱,無汗,心下滿,微痛,小便不利者,桂枝湯去桂加茯苓白術(shù)湯主之。原文28

【鄭論】 按此條雖云服桂枝湯,或下之,而仍頭痛、項強、翕翕發(fā)熱、無汗,是邪尚在表而未解,仍宜發(fā)表為是。至于心下滿而痛,小便不利,是太陽之氣,不從小便而下趨,逆從于上而為心下滿痛,何也?太陽之氣,是由下而上至胸腹也,今既心下痛而小便不利,理應(yīng)以五苓散方施之,化太陽之氣,俾邪從下解,此方去桂枝加白術(shù)、茯苓,亦是五苓之意。以予拙見,桂枝似不宜去。

【闡釋】 歷代注家對于本條的注釋,各有見解,去桂去芍,尤為爭辨的焦點。鄭氏認為邪尚在表而未解,仍宜發(fā)表為是。又云:太陽之氣,是由下而上至胸腹也,今既心下痛而小便不利,理應(yīng)以五苓散方施之,化太陽之氣,俾邪從下解,……以予拙見,桂枝似不宜去,這是鄭氏獨特的見解。筆者認為去桂去芍皆非,用桂枝湯以解表,加苓、術(shù)以利水,豈五苓散方中,用桂枝以化氣行水,桂枝豈能去耶?鄭氏之說為妥。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術(shù)湯(校補)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姜(切) 白術(shù)、茯苓各三兩 大棗十二枚(擘)

上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渣,溫服一升,小便利則愈。本云桂枝湯,今去桂枝加茯苓白術(shù)。

【方解及其應(yīng)用范圍】

本方即桂枝湯原方去桂加苓、術(shù)而成。此方末云,小便利則愈,重在利水,故去桂枝。加白術(shù)、茯苓健脾除水而利小便,使內(nèi)停之水飲,盡從下去,則心下滿頭項強痛發(fā)熱諸證,皆可隨之而解。此和里而表自解之法也。

十一、傷寒脈浮,醫(yī)以火迫劫之(以火法強迫其發(fā)汗。凡燒針、火熏、炙法,皆屬火法。),亡陽(此處的陽,指心陽而言。亡陽即心陽外亡,神氣浮越之謂。),必驚狂,起臥不安者,桂枝去芍藥加蜀(膝)〔漆〕牡蠣龍骨救逆湯主之。原文112

【鄭論】 按傷寒脈浮,而醫(yī)以火迫劫之,浮為陽,邪火亦陽,兩陽相會,邪火內(nèi)攻,擾亂心君,故驚狂不安之象所由來。致于亡陽二字,所論不切,當(dāng)是亡陰,庶于此條方為合法,主以救逆湯,亦是斂陰、祛邪、安神之意也。

【闡釋】 鄭氏所云“亡陽二字,所論不切,當(dāng)是亡陰,庶于此條方為合法。”上篇以火劫而致變者,皆為亡陰,但頭汗出頸項而還,其不得汗顯然矣,觀本條

之去芍藥,其為無汗之故,更顯然矣。篇首誤服大青龍湯而亡陽者,乃為汗多所致,以皆為無汗而致也,豈有無汗而亡陽之理哉?

桂枝去芍藥加蜀漆龍骨牡蠣救逆湯方(校補)

桂枝三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生姜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擘) 牡蠣五兩(熬) 蜀漆三兩(洗去腥) 龍骨四兩 

上七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蜀漆二升,內(nèi)諸藥,煮取三升,去渣,溫服一升。本云桂枝湯,今去芍藥,加蜀漆、龍骨、牡蠣。

【方解及其應(yīng)用范圍】

用桂枝湯去芍藥之陰柔以助心陽,以治其本;蜀漆辛苦微寒,可滌痰消飲,重用牡蠣助蜀漆消痰飲,配龍骨鎮(zhèn)納浮陽安神而止驚狂,臥起不安。全方共奏溫補心陽,滌痰鎮(zhèn)驚之功,而收調(diào)和陰陽之效。用以治療各種原因引起的心陽驟傷,兼痰濁阻竅,神志不寧,甚至驚狂等為主的癥候。

十二、火逆下之,因燒針煩(燥)〔躁〕者,(當(dāng)用)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主之。原文118

【鄭論】 按火逆則傷陰,未見下癥而下之,則傷陰,復(fù)又燒針而陰又傷,此煩(燥)〔躁〕之癥所由生,而陰虛之象所由見,主以桂枝〔甘草〕龍骨牡蠣者,是取其調(diào)中而交心腎也。

【闡釋】 此先火后下,又加燒針,是經(jīng)過三誤。故鄭氏說:“此煩躁之癥所由生,而陰虛之象所由見!币嗉葱年柺軅,而見煩躁不安之狀。故用桂枝甘草以助心陽,龍、牡以止煩躁。

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方(校補)

桂枝一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牡蠣二兩(熬) 龍骨二兩

上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半,去渣,溫服八合,日三服。

【方解及其應(yīng)用范圍】

本方以桂枝入心助陽,甘草以補養(yǎng)心氣,龍骨牡蠣以收斂浮越之正氣,安神鎮(zhèn)驚,全方有調(diào)和陰陽,潛鎮(zhèn)心神之功。陳修園說;此為火逆煩躁者,立交通心腎之法也!庇靡灾委熌承心悸怔忡、自汗、盜汗、遺精、滑精等證。近人推廣用于治療某些心血管系統(tǒng)和神經(jīng)系統(tǒng)疾病,都有很好療效。

十三、傷寒脈浮,自汗出,小便數(shù),心煩,微惡寒,腳攣急,反與桂枝(湯)欲攻其表,此誤也,得之便厥,咽中干,煩(燥)〔躁〕吐逆者,作甘草干姜湯與之,以復(fù)其陽;若厥愈足溫者,更作芍藥〔甘草〕湯與之,其腳即伸;(者)〔若〕胃氣不和、譫語者,少與〔調(diào)胃〕承氣湯;若重發(fā)汗,復(fù)加燒針者,四逆湯主之。原文29

【鄭論】 據(jù)脈浮自汗至(拘)〔腳〕攣急,癥中并無發(fā)熱、惡寒、身疼,而獨見自汗出者,衛(wèi)外之陽不足也,小便數(shù)者,氣化失機也,心煩、微惡寒者,陽衰之征也,拘攣急者,由血液外亡,不能滋潤筋脈也。本非桂枝湯癥,而曰欲攻其表,此誤也,實為有理。至于得之便厥,咽中干,煩(燥)〔躁〕吐逆者,大抵此癥先因吐逆太過,中宮轉(zhuǎn)輸之機,卒然錯亂,不能輸精氣于心腎,故煩(燥)〔躁〕,吐則亡陽,故四肢厥也。咽中干者,腎陽衰不能升騰津液于上也。原文以甘草干姜湯與之,此是守中復(fù)陽之法也,何愁腳之不伸也?原文又以芍藥甘草湯,此湯本為火盛灼筋者宜,而用之于此癥,殊非正論。若胃氣不和,譫語者,少與承氣湯,此說覺得支離,又并無胃實足征,何得有譫語之說?即果譫語,務(wù)必探其虛實真?zhèn)畏娇伞H糁匕l(fā)汗,復(fù)加燒針者,主以四逆湯,此是何病情?而重汗,而又燒針耶?一條之中,東一若,西一若,吾甚不解。

厥癥原有熱厥寒厥之分,原文主甘草干姜,是定非熱厥也。總之〔醫(yī)〕家臨癥時,務(wù)宜下細探求陰陽實據(jù)方可。此論是就原文主方說法也(頂批)。

【闡釋】 本節(jié)“傷寒脈浮……腳攣急”,為未治以前的證狀,類似桂枝湯證,但小便數(shù),心煩,腳攣急則不是桂枝湯證所應(yīng)有,與太陽上篇22條的太陽病,發(fā)汗,遂漏不止,其人惡風(fēng),小便難,四肢微急,難以屈伸等證,基本是一致的。此為表陽虛,腠理不固所致,法當(dāng)溫經(jīng)復(fù)陽,用桂枝加附子湯治療。但辨證不明,反與桂枝湯攻其表,耗散真陽,得之便厥,咽中干,煩躁、吐逆者,此又重傷其陽,原文主以甘草干姜湯,以守中復(fù)陽,其腳即伸,是為正治。至原文所列之芍藥甘草湯、調(diào)胃承氣湯、四逆湯等,有如鄭氏所說:“一條之中,東一若,西一若,吾甚不解。”可見條文有誤,姑存之。

甘草干姜湯方(校補)

甘草四兩(炙) 干姜二兩(炮)

上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渣,分溫再服。

【方解及其應(yīng)用范圍】

甘草干姜湯一方,乃辛甘化陽之方,亦苦甘化陰之方也。夫干姜辛溫,辛與甘合則從陽化,干姜炮黑,其味即苦,苦與甘合則從陰化。此方應(yīng)用范圍極廣,仲景以此方治誤吐逆煩躁而厥者,取大甘以化熱,守中而復(fù)陽也。又治吐血,治中寒,取辛甘以化陽,陽氣也,氣能統(tǒng)血,陽能勝寒,陽能溫中也。又用以治拘急,治筋攣,治肺痿,治腸燥,取苦甘以化陰,陰血也,血能勝熱,血能潤燥,血能養(yǎng)筋也。筆者對治多種肺、胃虛寒病癥,常用甘草干姜湯加味而獲效。對治血癥,無論其為血熱妄行,或陰虛火動,或陽不統(tǒng)血,皆先選用甘草干姜湯加血馀炭,以止其血,然后才對癥下藥,屢屢獲效。

芍藥甘草湯(校補)

白芍藥、甘草各四兩(炙)

上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渣,分溫再服。

【方解及其應(yīng)用范圍】

芍藥甘草湯一方,乃苦甘化陰之方也。夫芍藥苦平入肝,肝者陰也。甘草味甘入脾,脾者土也。苦與甘合,足以調(diào)周身之血,周身之血既調(diào),則周身之筋骨得養(yǎng),筋得血養(yǎng)而燥氣平,燥氣平則筋舒而自伸矣。本方不僅治兩足拘攣急,治兩足劇痛,治濕熱腳氣、腳弱無力皆有效。近人推廣用于陰血不足致筋脈攣急疼痛各癥,如頸項強痛、頭痛、胃脘痛脅痛、腹痛等,皆有療效。

十四、發(fā)汗,若下之,病仍不解,煩(燥)〔躁〕者,茯苓四逆湯主之。原文69

【鄭論】 按病有當(dāng)發(fā)汗者,有當(dāng)下者,但要有發(fā)汗之實據(jù),可下之病情,此統(tǒng)以發(fā)汗、下后,病仍不解,不解是何病情不解,以致煩(燥)〔躁〕,殊令人難以猜詳。

【闡釋】 據(jù)歷代注家之注釋:發(fā)汗,若下,病宜解也,若病仍不解,則發(fā)汗是外虛陽氣,下之內(nèi)虛陰液,陰陽俱虛,水火不濟,故出現(xiàn)煩躁。又從治方上看,茯苓四逆湯是用四逆湯以回陽,加人參茯苓以復(fù)陰!睹t(yī)別錄》上說:“茯苓能益陰氣,補神氣!睆倪@里亦可看出茯苓滋陰生津的作用,并不只是利水一端。本條在證狀上的敘述比較簡略,故鄭氏說:“此統(tǒng)以發(fā)汗下后,病仍不解,不解是何病情不解,以致煩躁,殊令人難以猜詳!碧岢鲑|(zhì)疑,可以啟發(fā)后學(xué)之多加思考。

茯苓四逆湯方(校補)

茯苓四兩 人參一兩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兩(炙) 干姜一兩半 

上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渣,溫服七合,日二服。

【方解及其應(yīng)用范圍】

本方主要以姜、附回陽救逆,人參茯苓益氣生陰,并有治煩躁,止驚悸作用;炙甘草補中益氣。此方效力較四逆湯、四逆加人參湯、干姜附子湯三方為緩,但應(yīng)用范圍較三方為廣,并有利水去濕之功。凡四肢厥逆,面容晦黯無神,脈沉微欲絕,舌質(zhì)淡,苔白滑或白膩,口中津液多等,表現(xiàn)為腎寒、脾濕、正虛、陰弱證候,均可使用。

十五、傷寒,胸中有熱,胃中有邪氣,腹中痛,欲嘔吐者,黃連湯主之。原文173

【鄭論】 按太陽之氣,由下而上至胸腹,今因寒邪拂郁于內(nèi)而熱生,以致胃中不和,腹痛欲嘔吐者,此是上熱下寒之征也。原文以黃連湯主之,是用黃連以清上焦之熱,干姜、桂枝、半夏以祛中下之寒邪,用參、(附)〔棗〕以和中,是調(diào)和上下之妙劑也。

【闡釋】 本條是上熱下寒,陰陽升降失其常度,陽在上不能下交于陰,故下寒者自寒;陰在下不能上交于陽,故上熱者自熱。鄭氏指稱:“黃連湯乃調(diào)和上下之妙劑!毙哦姓。

黃連湯方(校補)

黃連三兩 甘草三兩(炙) 干姜三兩 桂枝三兩(去皮) 人參二兩 大棗十二枚(擘) 半夏半升(洗)

上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渣,溫服,晝?nèi)苟R煞侵倬胺健?/p>

【方解及其應(yīng)用范圍】

本方寒熱并用,以黃連清胃中之熱,干姜以溫胃中之寒,桂枝通調(diào)營衛(wèi),半夏降逆,佐黃連嘔吐可止,人參、甘草、大棗和胃安中,但得寒熱平調(diào),嘔吐腹痛自愈。筆者常用此方治胸腹胃中之寒熱錯雜諸證,療效卓著。

十六、傷寒腹?jié)M譫語,寸口脈浮而緊,此肝乘脾也,名日(橫)〔縱〕(縱:是五行順次反克的形式。),刺期門(穴名,位在乳直下二寸處。)。原文108

【鄭論】 按腹?jié)M譫語,陽明之腑證也;脈浮而緊,太陽之表證也。此名曰(橫)〔縱〕,甚不解,定有錯誤。

【闡釋】 鄭氏疑原文定有錯誤。筆者參閱諸家之注,而為匯解,或可釋鄭氏之疑。傷寒腹?jié)M譫語而無潮熱,手足漐漐汗出等為陽明之實證,脈浮而緊獨見寸口,自與太陽、陽明之見證有別!睹}經(jīng)》云:“浮而緊者名曰弦,弦為肝脈”!秲(nèi)經(jīng)》云:“脾主腹”“諸腹脹大,皆屬于熱。”又云:“肝主語”。以此推之,肝木旺則侮脾土,則腹?jié)M譫語,侮其所勝,故名曰縱。治法當(dāng)刺期門,因期門為肝之募,故刺之以泄肝邪。邪去則腹?jié)M譫語自愈。

十七、傷寒發(fā)熱,嗇嗇惡寒,大渴欲飲水,其腹必滿,自汗出,小便利,其病欲解,此肝乘(脾)〔肺〕也,名曰橫(是五行逆次反克的形式。),刺期門。原文109

【鄭論】 按發(fā)熱惡寒,太陽之表證也,大渴飲水,此由寒水逆中,阻其脾中升騰之機,真水不得上升,故大渴,其腹?jié)M者,水溢于中也,幸而自汗與小便利,上下分消,邪有出路,故知其必解也。設(shè)若不自汗,不小便,未可言欲解也。原文言肝乘(脾)〔肺〕,不知從何看出,余甚不解。

【闡釋】 鄭氏說:“原文言肝乘肺,不知從何處看出,余甚不解!惫P者亦從上例為之匯解,以釋鄭氏之疑,是否有當(dāng),高明正之。肺主皮毛,肺受肝邪則毛竅閉塞,所以發(fā)熱,嗇嗇惡寒;木火刑金,津液劫爍,故渴欲飲水;肺失通調(diào)水道之功能,所以小便不利而腹?jié)M。肝邪乘肺,侮其所不勝,故名曰“橫”,刺期門,則肝邪得泄,肺不受侮,毛竅通暢,則自汗出,水道通調(diào)則小便利,故病可愈。

十八、傷寒表不解(即太陽表證,還沒有解除。),心下有水氣,干嘔,發(fā)熱而咳,或渴、或利、或噎(食時氣逆噎塞)、或小便不利,少腹?jié)M,〔或喘者〕,小青龍湯主之。原文40

【鄭論】 按傷寒既稱表不解,心下有水氣,以致一切病情,緣由寒水逆中,阻滯氣機,理應(yīng)發(fā)汗行水,水邪一去,則氣機流通,諸癥立失。學(xué)者切不可執(zhí)病執(zhí)方,執(zhí)一己之見,總要窺透gydjdsj.org.cn/pharm/病機,當(dāng)何下手,治之為是。若原文之青龍湯,重在發(fā)汗行水,而諸癥立失,可知非見咳治咳,見嘔治嘔也。

【闡釋】 本條是傷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氣的證治。鄭氏說:“切不可執(zhí)病執(zhí)方,執(zhí)一己之見,總要窺透病機,當(dāng)何下手,治之為是!贝藢倨渲尾≈(jīng)驗,殊堪寶貴。故對治傷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氣,所以用外散寒邪,內(nèi)蠲水飲之小青龍湯治之,則干嘔,發(fā)熱而咳等諸證自愈。教人不可見咳治咳,見嘔止嘔。

小青龍湯方(校補)

麻黃三兩(去節(jié)) 芍藥三兩 干姜三兩 五味子半升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去皮) 細辛三兩 半夏半升(洗)

上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內(nèi)諸藥,取三升,去渣,溫服一升。若渴,去半夏加栝萎根三兩,若微利,去麻黃加芫花,如一雞子大,熬令赤色,若噎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炮),若小便不利,少腹?jié)M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去麻黃加杏仁半升去皮尖。且芫花不治利,麻黃主喘,今此語反之,疑非仲景意。

【方解及其應(yīng)用范圍】

本方即麻黃湯、桂枝湯合方,減去杏仁、生姜、大棗,而加干姜、五味、細辛、半夏?妓鏊乃幑δ埽焊山鳒刂校涡貪M咳逆上氣。細辛辛溫,配麻黃能祛痰利水,散風(fēng)寒外出而治咳逆上氣。五味收納肺氣以入腎,故治咳逆合干姜同用,一開一閡,咳之來路去路,均告肅清,故仲景治咳,皆姜、辛、五味同用。半夏燥痰,降水氣,和胃,止咳逆嘔吐。麻黃湯辛溫發(fā)表,逐邪之峻劑。桂枝湯和營衛(wèi)以祛風(fēng)。合用之肌表可開散,然不去水飲停蓄之邪,非特不能廓清其源,即麻桂之功力,亦必被停聚之水飲所阻撓也。筆者常用本方治療外感寒邪,內(nèi)挾水飲之咳喘,亦治水飲溢于皮膚而浮腫腹?jié)M,小便不利之咳喘,與夫痰飲咳嗽,哮喘之偏于寒性者,療效卓著。近人則多以本方治療呼吸系統(tǒng)疾病,屢見于報導(dǎo)。

十九、傷寒心下有水氣,咳而微喘,發(fā)熱不渴,服湯已渴者,此寒去欲解也,小青龍湯主之。原文41

【鄭論】 按心下有水氣,阻其呼吸之氣,上觸而咳,以致微喘,發(fā)熱不渴,服湯已渴者,水氣去,而中宮升騰之機,仍舊轉(zhuǎn)輸,故知其欲解也。以小青龍湯主之,是隨機而導(dǎo)之意也。

【闡釋】 本條是指服小青龍湯以后口渴的,此寒去疾病自愈的表現(xiàn),非調(diào)解后仍用小青龍湯也。故曹穎甫訂正此條,在“發(fā)熱不渴”下,即移原文“小青龍主之”。則其義更為明白了然。

二十、服桂枝湯,大汗出后,大煩渴不解(煩是心煩,渴是口渴,大是形容煩渴的厲害,不解是病未愈的意思。)脈洪大者,白虎加入?yún)髦?/strong>原文26

【鄭論】 按服桂枝湯以致大汗,其人大渴者,由汗出過多,血液被奪,傷及胃中津液故也。原文主以人參白虎湯,取人參以救津液,取石膏以清內(nèi)熱,的確之法也。

【闡釋】 服桂枝湯后,只要微微有汗即得,現(xiàn)在汗出太多,肌表之邪雖去,而胃中津液反為耗傷,胃燥化熱,病已由太陽傳至陽明,出現(xiàn)心煩、渴飲的癥狀,故用白虎湯以清陽明熾盛之熱,加人參以救胃中耗傷之液,此為不易之法也。

白虎加人參湯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綿裹)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上五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湯成去渣,溫服一升,日三服。

【方解及其應(yīng)用范圍】

本方即白虎加人參湯,乃滅火救陰之神劑。有清熱、生津、止渴的作用。石膏辛寒,清三焦火熱,生津止渴;知母苦潤、泄火滋燥;甘草,梗米調(diào)和中宮;人參有補虛救逆,又有生津止渴之功。此方并非專為傷寒之陽明癥立法,凡屬內(nèi)里之燥熱為病者,皆可服也。時人過畏石膏而不用,往往誤事。前人少有用本方治目疾者,今人加以推廣,不僅治赤、熱、腫、痛,外障、瘀滯較甚之目疾用之取效,并用以治肺炎、腦炎、糖尿病,尤其對夏月小兒高熱、多渴、多尿綜合癥療效最好。一般認為凡屬里熱傷津,氣陰兩虧之老年及諸不足者,皆可用白虎加人參湯治療,而本方的退熱作用,主要在于適當(dāng)配伍了石膏,F(xiàn)將近代名醫(yī)張錫純用石膏的經(jīng)驗,及筆者對本方的推廣應(yīng)用附后。張著《醫(yī)學(xué)衷中參西錄》謂:“石膏其性涼而能散,有透表解肌之力,為清陽明胃腑實熱之圣藥,無論內(nèi)傷、外感用之皆效,即他臟腑之實熱者用之亦效!噌t(yī)者多誤認為大寒而煅用之,則宣散之性變?yōu)槭諗浚灾瓮飧杏袑崯,竟將其痰火斂住,凝結(jié)不散,用至

一兩即足傷人,是變金丹為鴆毒也。迨至誤用煅石膏僨事,流俗之見,不知其咎在煅不在石膏,轉(zhuǎn)謂石膏煅用之其猛烈猶足傷人,而不煅者更可知矣。于是一倡百和,遂視用石膏為畏途!嘤靡灾瓮飧袑崯,輕癥亦必用至兩許,若實熱熾盛,又恒重用至四、五兩或七、八兩!w石膏生用以治外感實熱,斷無傷人之理,且放膽用之,亦斷無不退熱之理。惟熱實脈虛者,其人必實熱兼有虛熱,仿白虎加人參之義,以人參佐石膏,亦必能退熱!庇衷疲骸扒覈L歷觀方書,前哲之用石膏,有一證而用十四斤者(見《筆花醫(yī)鏡》);有一證而用至數(shù)十斤者(見吳鞠通醫(yī)案);有產(chǎn)后亦重用石膏者(見徐靈胎醫(yī)案,然須用白虎加人參湯,以玄參代知母,生山藥代梗米)。然所用皆生石膏也!惫P者三十年來,對治外感風(fēng)熱之邪,無論成人或小孩,身大熱(體溫 39`以上),雖注射青、鏈霉素而身熱不退,即用白虎加人參湯治療,屢用屢驗。又治傷暑咳嗽,因高熱、煩渴、津傷、汗多,舌質(zhì)鮮紅,舌上干燥,苔干黃,治以此方面獲效。又曾治尿崩證,患者一日一夜飲水達五十磅,石膏用量初服100克,一劑而飲水量減少五磅;二劑石膏增至200克,飲水又有所減少。其后石膏用量增至300克,連服五劑而痊愈。

二十一、傷寒脈浮滑,此里有(熱)〔寒〕,表有(寒)〔熱〕,白虎湯主之。原文176

【鄭論】 按《脈象篇》云:浮主風(fēng)邪,滑主痰濕。此條只據(jù)二脈,即以白虎湯主之,實屬不當(dāng)。況又未見有白虎癥形,指為里熱表寒,即果屬表寒里熱,理應(yīng)解表清里,何獨重里熱一面,而遺解表一面乎?疑有誤。

【闡釋】 本條歷代注家,爭論極多,有認為此處表里二字錯簡,亦有認為未錯簡,亦有認為寒字當(dāng)邪解,亦熱也。但類皆自圓其說,不能使人信服。白虎湯證的病理,總歸是表里俱熱,必須是陽明經(jīng)熱熾盛的見證,才能用白虎湯。不能只憑脈以定病,而須結(jié)合證狀來定,如發(fā)熱汗出,煩渴引飲,此為陽明表里俱熱之證,白虎湯乃對證之方。鄭氏疑有誤,值得深思考慮。

白虎湯方(校補)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上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湯成,去渣,溫服一升,日三服。

【方解及其應(yīng)用范圍】

白虎湯《傷寒論》原文共三條,分見于太陽、陽明及厥陰三篇。其方解可參閱前條白虎加人參湯條。其治療目標(biāo)是壯熱、大汗出、大煩渴、脈洪大、無表證。因熱盛傷津灼陰,故汗渴飲冷。但邪初入陽明,熱而未實,急需滅火清熱以救陰,故以本方治之。鄭氏在《醫(yī)法圓通》中說:“此陽明腑分主方也!彪S即舉出其圓通應(yīng)用法五條:(l)治上消證:(2)治心下一寸間發(fā)生瘡疾,紅腫痛甚;(3)治牙眼紅腫痛甚,飲冷;(4)治兩乳紅腫痛甚;(5)治譫語、遺尿、口不仁而面垢。此外有白虎湯證而挾濕者,則加蒼術(shù);挾風(fēng)者,則加桂枝,亦極有效驗。筆者用此方治療傷熱咳嗽、哮喘,取得滿意效果。其癥狀為咽喉干痛,鼻孔出熱氣,口臭氣粗?人远惦y出,色黃且稠,有時成塊成沱,或帶血腥臭,面赤身熱,更兼煩燥不安,舌質(zhì)紅絳,舌苔干黃,脈洪大有力,全系熱盛之象,故以白虎湯治之而愈,F(xiàn)在白虎湯廣泛應(yīng)用于各種急性熱病,更有用于挾熱之眼疾、痢疾亦獲良效,可見其應(yīng)用范圍之廣泛。

二十二、傷寒脈浮,發(fā)熱無汗,其表不解(者),不可與白虎湯;渴欲飲水,無表證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原文170

【鄭論】 按發(fā)熱無汗,本應(yīng)解表,原非白虎所宜,至于大渴飲冷,陽明癥具,則以人參白虎施之,的確不易法也。

【闡釋】 傷寒脈浮,發(fā)熱無汗,為傷寒麻黃湯證。若渴欲飲水,無表證者,是惡寒已罷,里熱已熾,熱盛足以津傷,白gydjdsj.org.cn/hushi/虎人參湯以泄熱救陰。誠如鄭氏所言:大渴飲冷,陽明癥具,則以人參白虎施之,是的確不易法也。

二十三、傷寒無大熱,口燥渴,心煩,背微惡寒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原文169

【鄭論】 按寒邪本由太陽而起,至背惡寒,亦可云表未解,何得即以白虎湯主之。條中既稱無大熱,雖有燥渴心煩,未必即是白虎湯證。法中原有熱極邪伏,背心見冷,而用此方,但學(xué)者于此癥,務(wù)要留心討究,相其舌之干燥與不燥,氣之蒸(乎)〔手〕不蒸(乎)〔手〕,口渴之微盛,二便之利與不利,則得矣。

【闡釋】 傷寒背微惡寒,可云表未解,雖有燥渴心煩,但無大熱,即不能用白虎湯治療。鄭氏曰;“法中原有熱極邪伏,背心見冷,而用此方!钡仄渖喔稍,氣粗蒸手,口渴盛,二便不利,則可用白虎加人參湯治之。

二十四、傷寒若吐若下后,七八日不解,熱結(jié)在里,表里俱熱,(而)時時惡風(fēng),大渴,舌上干燥而煩,欲飲水?dāng)?shù)升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原文168

【鄭論】 按吐下后而表不解,蓋吐則亡陽,下則亡陰,陰陽兩虛,更不能俾邪外出,故不解。以致表邪趨入陽明地界,遂隨陽明之氣化,而轉(zhuǎn)為熱邪,故現(xiàn)一切癥形,全是白虎湯對癥之法。至飲水多者,是由下而津液大傷,故乞水以為援也。主以白虎加人參,以救欲亡之陰,實的確不易之法也。

【闡釋】 傷寒吐下后,津液被奪,以致表邪趨入陽明地界,轉(zhuǎn)為熱結(jié)在里之證。里熱大盛,所以表里俱熱,時時惡風(fēng),舌上干燥而煩,欲飲水以自救。此為陽明經(jīng)證傷津,法當(dāng)清泄里熱,兼生津液。如鄭氏所言:主以白虎加人參,實的確不易之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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