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方以補益氣血、調(diào)理脾胃為本,而兼祛風散邪。
既有健脾八珍糕的補益功能,又于健脾八珍糕之上的扶正功能上加一道避免各類外邪的入侵的防護壁磊!
有人開玩笑說是傷寒論兒童護養(yǎng)第一方:無比薯蕷丸,哈哈!
首先是薯蕷丸中如何體現(xiàn)扶正。既然病機為氣血陰陽俱虛,扶正當然要從氣血陰陽入手。由于脾胃為后天之本,氣血營衛(wèi)生化之源,故重用薯蕷健脾,使脾胃得以健運,則氣血陰陽化生有源,再用四君子湯來益氣,補氣之虛;用干姜、大棗甘溫扶陽,且干姜、甘草相合又有“辛甘化陽”之意,共奏助陽以補陽虛之效。或謂,言及補陽,非附子功力最佳,為何補陽不用附子?方后云“一百丸為劑”,說明此方為長期服用,而附子大毒,若長期使用恐有中毒之弊;且陰陽俱虛,若用附子之辛熱過燥,又恐過燥傷陰,故不用附子辛熱溫陽,而用干姜、大棗甘溫扶陽。用四物湯養(yǎng)血和血,與大棗相合共治血虛;再用阿膠、麥冬滋陰,芍藥合甘草又可“酸甘化陰”,如此則可補陰之虛。此十二味共呈補氣血陰陽諸不足之功,達到扶正目的。
其次是薯蕷丸如何體現(xiàn)祛邪。原文云“風氣百疾”,說明感邪的多樣性,既有風邪又有可能有濕邪、寒邪、熱邪等,要如何使用祛邪藥物才可面面俱到地避免各類外邪的入侵呢?仲景認為外邪入侵,首先易襲陽經(jīng),如能在陽經(jīng)將外邪驅(qū)散,則邪將不至內(nèi)侵。故仲景選用長于散太陽之邪的桂枝,擅于散陽明之邪的防風,擅長散少陽之邪的柴胡,共奏散三陽之邪之功,使外入之邪在三陽得以消散;蛴袉,散太陽之邪功最佳莫過麻黃,為何不用麻黃反選桂枝呢?一者麻黃辛溫發(fā)散力偏強,本為正虛,若發(fā)散太強,則恐汗出太過讓表衛(wèi)更虛;二者外感之邪既有寒邪也有可能有熱邪,若外感熱邪,用麻黃則稍嫌太燥,而桂枝雖然辛溫,但溫性較麻黃為弱,且再配合方中麥冬、干地黃等可制其燥性,即便感受熱邪也可使用;三者桂枝合方中芍藥還可調(diào)和營衛(wèi),營衛(wèi)和調(diào),則外邪易散。此仲景用桂枝、防風、柴胡之妙也。
此外,由于脾喜燥而惡濕,主消化飲食,若脾胃氣虛運化不利,則易生濕積食,故再配伍豆黃卷化濕和中,合方中茯苓共奏消除濕邪之效;麯(即神曲)消食健脾,以消食積。
此外,由于脾喜燥而惡濕,主消化飲食,若脾胃氣虛運化不利,則易生濕積食,故再配伍豆黃卷化濕和中,合方中茯苓共奏消除濕邪之效;麯(即神曲)消食健脾,以消食積。
用上述藥物已可達到扶正祛邪的目的,與病機之正虛感邪已可對應(yīng)起效,為何還要加桔梗、杏仁、白蘞?歷來《金匱要略》教材對此三味藥的解釋更是模糊不清。其實,在上述藥物扶正祛邪基礎(chǔ)上,又再加入這三味藥,正是體現(xiàn)了張仲景的高明之處。正虛感邪,治當扶正祛邪,一般醫(yī)生這等道理自不難明,但正虛邪侵還會導致氣機的升降出入發(fā)生異常,則非中工不能明也。由于正虛邪侵,人體氣機必然會發(fā)生升降出入的紊亂而加重病情,所以臨床上常見一些正氣虛的病人兼見腹脹、脅痛等假實癥狀,所謂“因虛致實”也。因此仲景在方中加入桔梗合柴胡之升,白蘞合杏仁之降,以恢復氣機之升降出入,如此才可謂治療正虛感邪的完整治法,才不會導致“虛不受補”的現(xiàn)象出現(xiàn)。這種先考慮到正虛邪侵會導致氣機升降出入發(fā)生異常,而加入調(diào)理氣機之品的治法,正體現(xiàn)了仲景“上工治未病”的思想。
如此組方之妙,后世嘆為觀止。
適宜人群:
《千金要方》用治頭目眩暈,心中煩郁,驚悸狂癲諸癥!豆沤皲涷灐反笫硎毻鑴t以本方化裁治療男子五勞七傷,晨夜之喘急,內(nèi)冷身重,骨節(jié)煩疼,腰背僵痛引腹內(nèi),羸瘦不得飲食,婦人絕孕,疝瘕諸病。
現(xiàn)代臨床本方常用以治療各種虛弱性疾病而易感外邪者,應(yīng)用于慢性脾虛胃弱,氣血不足兼有風氣諸疾,如頭暈、目眩、腰酸、背痛、肢冷麻木、產(chǎn)后風濕,或大病后周身疼痛,疲憊無力等癥。臨證可用本方治療周期性麻痹、重癥肌無力之早期患者。并對產(chǎn)后受風、虛人長期反復感冒,老年體虛等也有療效。
薯蕷丸出自《金匱要略·血痹虛勞病脈證并治第六》,乃仲景設(shè)立治療“虛勞風氣百疾”的方劑。該方組方嚴謹,配伍精當,療效顯著,F(xiàn)代研究已證實,該方能明顯增強患者體質(zhì),可廣泛應(yīng)用于臨床慢性虛損性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