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義
三焦者，決瀆之官，水道出焉。
○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氣化則能出矣。
○膀胱不利為癃，不約為遺溺。
○水泉不止者，是膀胱不藏也。
○有癃者一日數(shù)十溲，此不足也。
○督脈起于小腹下骨中央，女子入系廷孔，生病癃、痔、遺溺。
○胞痹者，少腹膀胱按之內(nèi)痛，若沃以湯，澀于小便。
○脾痹者，夜臥則驚，多飲數(shù)小便。
○中氣不足，溲便為之變。（《素問》)
三焦者，足少陰、太陽之所將，實則閉癃，虛則遺溺。（《靈樞》)
哲言
小便秘∶小水全不出，少腹?jié)M，膀胱燥也。小便少∶小水出而不多，津液少也。小便難∶小水點滴難出，莖中不痛。小便淋瀝∶小水點滴而淋瀝，或痛。（《醫(yī)階辨證》)
閉者，小便不出，塞而不通是也；癃者，罷弱而氣不充，淋淋瀝瀝，點滴而出，或澀而疼，一日數(shù)十次或百次，俗名淋病是也。閉是急病，癃是緩病。遺溺者，睡夢中溺出，醒后方知是也；不禁者，日夜無度，頻頻而溺是也。（《赤水玄珠》)
小便熱則不通，冷則不禁。熱甚者閉而絕無，熱微者難而僅有。（《仁齋直指》)
有心腎不交，陰陽不通而內(nèi)關(guān)外格者；有熱結(jié)下焦，壅塞胞內(nèi)而氣道澀滯者；有肺中伏熱，不能生水而氣化不施者；有脾經(jīng)濕熱，清氣郁滯而濁氣不降者；有痰涎阻結(jié)，氣道不通者；有久病汗多，津液枯耗者；有肝經(jīng)恚怒，氣閉不通者；有脾虛氣弱，通調(diào)失宜者。（《證治匯補(bǔ)》)
不能小便一證，非寒結(jié)膀胱，即熱逼膀胱，辨證全在少腹；如不能便而痛者為熱，不痛者為寒。（《己任編》)
小腸有氣，小便脹；小腸有血，小便澀；小腸有熱，小便痛。俱禁用補(bǔ)藥，蓋氣得補(bǔ)而愈脹，血得補(bǔ)而愈澀，熱得補(bǔ)而愈盛。（《醫(yī)統(tǒng)》)
膀胱雖曰津液之腑，至于受盛津液，則又有脬而居膀胱之中焉。故《內(nèi)經(jīng)》曰∶脬移熱于膀胱。（《靈樞》)
曰∶膀胱之脬薄以濡。《類纂》曰∶膀胱者，脬之室也。夫脬之居于膀胱，有上口無下口，津液既盛于脬，無由自出，必因氣化而后漸漬浸潤于脬外，積于脬下之空處，遂為尿，以出于前陰也。若曰脬下無空處，則人尿急時，至廁安能即出？惟積滯脬下之空處，而不可再容，故急，急則至廁即出矣。（李東垣)
氣為水母，必太陽之氣化，而膀胱之溺始出，是水道固藉無形之氣化，不專責(zé)有形之州都矣。然水者陰也，氣者陽也，氣為陽之根源，而火為陽之征兆，所以氣有余便成壯火而為邪熱。壯火上行三焦，則傷太陽之氣；邪熱下入膀胱，則涸州都之津�；饎賱t水虧，理固然也。夫五臟之水火皆生于氣，故少火生氣，而氣即為水，水精四布，下輸膀胱，源清則流潔矣。如壯火食氣，則化源無藉，乃成癃閉、淋澀、膏淋、豆汁、砂石、膿血，而水道為之不利矣�？傆苫粗磺澹顷P(guān)決瀆之失職，若以八正、舟車、禹功、浚川等劑治之，五臟之陰虛，太陽之氣化絕矣。（柯韻伯)
《經(jīng)》曰∶膀胱者，州都之官，氣化出焉。又曰∶通調(diào)水道，下輸膀胱。蓋人身所化之物，惟溺為多，以其為濕蒸之氣醞釀而成。若大腸所出，則物之渣滓耳，非所化也。若腎之精，肝之淚，肺之涕，心之汗，則又各乘所感而出，非氣化所出者也。是以化物獨屬膀胱之溺。余常深察之，膀胱一臟，不獨化和氣為物而溺出，亦化病氣為物而溺出之。凡病氣重，則小便必澀；病氣蘇，則便溺漸通。人之一身，能泄病氣，無如膀胱也。
膀胱之水泄，則脾土實，脾土實，則肺金清而心火降，百骸自理矣。是故養(yǎng)生則以實脾為樞，治病則疏膀胱為樞。
小便不利有三，不可概論。若津液偏滲于腸胃，大便泄瀉而小便澀少者一也，治宜分利。若熱搏下焦，津液因而不行者二也，滲泄則愈。若脾胃氣澀，不能通利水道下輸膀胱而化者三也，可順其氣，令施化而出。（羅謙甫)
治秘之道有三∶一曰肺燥不能生水，故用二苓、澤瀉之甘淡以泄肺而生水；一曰脾濕不能升精，故用白術(shù)之苦溫以燥脾而升精；一曰膀胱無陽不能化氣，故用肉桂之辛熱以溫膀胱而化氣。使水道通利，則上可以止渴，中可以去濕，下可以泄邪熱也。有真陰虛者，須六味湯以補(bǔ)腎水；真陽虛者，須八味丸以補(bǔ)腎火。至于轉(zhuǎn)胞喘急欲死，不問男女孕婦產(chǎn)后，急用八味丸料煎飲，緩則不救�；蛞晒�、附辛熱，不敢輕用，豈知腎氣虛寒，水寒冰凍之義，得熱則流通，舍此更有何物能直達(dá)膀胱，而使雪消春水來耶？（陳來章)
熱在上焦氣分，便閉而渴，乃肺中伏熱不能生水，膀胱絕其化源，宜用淡滲之藥，瀉火清金，滋水之化源。熱在下焦血分，便閉而不渴，乃真水不足，膀胱干涸，無陰則陽無以化，宜用苦寒之藥，滋腎與膀胱之陰，而陽自化，小便自通。（李東垣)
凡癃閉之證，其因有四，最當(dāng)辨其虛實。有因火邪結(jié)聚小腸膀胱者，此以水泉干涸，而氣門熱閉不通也。
有因熱居肝腎者，則或以敗精，或以槁血，阻塞水道而不通也。若此者，本非無水之證，不過壅閉而然。病因有余，可清可利，是皆癃閉之輕證也。惟是gydjdsj.org.cn/xinli/氣閉之證，則為危候。然氣閉之義有二∶有氣實而閉者，有氣虛而閉者。夫膀胱為藏水之腑，而水之入也由氣以化水，故有氣斯有水；水之出也由水以達(dá)氣，故有水始有溺。
《經(jīng)》曰∶氣化則能出矣。蓋有化而入，而后有化而出，無化而出，必?zé)o化而入也，是以其入其出，皆由氣化，此即本《經(jīng)》氣化之義，非單以出者言氣化也。然則水中有氣，氣即水也；氣中有水，水即氣也。凡病氣虛而閉者，必以真陽下竭，元海無根，水火不交，陰陽痞隔。所以氣自氣而氣不化水，水自水而水蓄不行。氣不化水，則水腑枯竭者有之；水蓄不行，則浸漬腐敗者有之。氣既不能化，而欲強(qiáng)為通利，果能行乎？陰中已無陽，而再用苦寒，能無甚乎？至若氣實而閉者，不過肝強(qiáng)氣逆，移礙膀胱，或破其氣，或通其滯，或提其陷而壅者自去。此治實者無難，而治虛者必得其化，為不易也。（《景岳全書》)
主五液者，腎也。腎氣虛而受擾，則無力以化液，而邪火遂乘襲之，以致溲少澀滯。標(biāo)熱雖由膀胱，本虛實在于腎。宜補(bǔ)腎以益其虛，而從溫以化其氣，則腎源有滋，小水自利，以此驗?zāi)I氣之來復(fù)也。
○水雖滲于膀胱，而泌別之者小腸也。小腸有熱，能移及膀胱，小腸為火腑，而本之于心，但使心氣通，則小腸之火自降，無熱可移，源澄而流自清也。（程郊倩)
陰虛小便短少，澀滯癃閉，不可見有實勢，便用利藥，此由下焦元陰之氣衰弱，不能運化故也。宜大補(bǔ)元陰，其溺自通。若氣虛與痰隔中焦，氣滯于下及濕熱而然者，不在此例。（羅赤誠)
用補(bǔ)中益氣湯，小便不利加牛膝。用六味地黃丸，小便不利加車前。（周gydjdsj.org.cn/wszg/慎齋)
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氣化則能出矣。何謂氣化？津液乃氣所化也。蓋飲入于胃，游溢精氣，上輸于脾，脾氣散精，上歸于肺，通調(diào)水道，下輸膀胱，水精四布，五經(jīng)并行。譬之蒸物，湯氣上熏釜甑，遂有液而下滴，此脾氣熏蒸肺葉，所以遂能通調(diào)水道而輸膀胱也。故小便不通之證，審系氣虛而水涸者，利之益甚，須以大劑人參少佐升麻，則陽升陰降，地氣上為云，天氣下為雨，自然通利矣。
○丹溪云∶小便不通，有屬氣虛、血虛，有屬實熱、痰氣閉塞，皆宜吐之以提其氣，氣升則水自降。蓋氣承載其水者也。氣虛用參、術(shù)、升麻等，先服后吐；血虛用四物湯，或芎歸湯，先服后吐；痰多用二陳湯，先服后探吐之；痰氣閉塞，用二陳湯加香附、木通，先服后探吐之�；騿栆酝路ㄍㄐ”�，理將安在？曰∶取其氣化而已。（《證治準(zhǔn)繩》)
《經(jīng)》云∶至陰虛，天氣絕；至陽盛，地氣不足。夫腎肝在下，地道也；心肺在上，天道也；脾胃居中，氣交之分也。故天之陽絕而不安于地者，則白露不下；在上之陽不交于陰，則在下之陰無以為化，水道其能出乎？此上焦之氣化也。仲景曰∶衛(wèi)氣行，則小便宣通。又曰∶脾病則九竅不通，此中焦之氣化也。東垣云∶在下之陰虛，在上之陽盛，致腎氣不化，必宣其陽而舉之，則陰可得而平也。故丹溪曰∶吾以吐法通小便，譬如滴水之器，上竅閉則下竅無以自通，必上竅開而下竅之水出焉。然升提止可施于涓滴不通者，若溺澀短少，或淋漓作痛者，非所宜也。由《經(jīng)》言及諸論觀之，未有不主于氣化者，不審乎此，轉(zhuǎn)行疏利之劑求功，多見其不知量也。（《張氏醫(yī)通》)
氣虛而小便不通者∶《經(jīng)》曰∶膀胱者，津液藏焉，氣化則能出矣。氣虛則不能化，故不通也。血虛而小便不通者∶蓋血即津液之屬，血虛即津液干燥而溺道不利，故不通也。此與痰氣閉結(jié)于下者，虛實之情不同。丹溪皆用吐法，乃急則治其標(biāo)也。然氣虛血虛，以虛為本，虛則必補(bǔ)之而后可。夫以參、術(shù)、四物調(diào)其真氣而吐之，誠可以通其溺，而其本之虛，豈參、術(shù)、四物頃刻下咽，遂能補(bǔ)益之耶？吾恐病根猶在，不久必復(fù)作矣。愚意以為若果氣虛血虛，必用補(bǔ)氣補(bǔ)血之藥，使其氣盛而施化，血生而津潤，其便自通，不必探吐可也。果宜吐者，必須先吐，俟其溺通，繼服補(bǔ)劑，庶可平復(fù)，非如痰氣閉結(jié)者但吐之而可已。此丹溪未盡之意，予故表而出之。（《醫(yī)學(xué)統(tǒng)旨》)
《靈樞》言∶手太陰之別名曰列缺，其病虛則欠缺，小便遺數(shù)。肺為上焦，通調(diào)水道，下輸膀胱，腎上連肺，兩臟是子母也，母虛子亦虛。東垣云∶小便遺失，肺金虛也。以參、 補(bǔ)之，不愈，當(dāng)責(zé)之腎�！督�(jīng)》曰∶膀胱不約為遺溺。仲景云∶下焦不歸則遺溲。蓋下焦在膀胱上口，主分別清濁。下焦不歸，其部不能約制溲便，故遺溺。大抵天暖衣濃則多汗，天冷衣薄則多溺。至于不禁，虛寒之甚，非八味丸不效，如菟絲子丸、鹿茸散、二氣丸，俱可選用。（《趙氏醫(yī)貫》)
小便頻數(shù)者，只是里氣不守，頻而復(fù)少，五液虛而注下，此精氣、津液、血脈內(nèi)奪之病，莫謂點滴無多，不成臟腑之漏卮也，其責(zé)不僅玉關(guān)。直從十全大補(bǔ)湯，補(bǔ)氣還神，補(bǔ)神還精。固知斷鰲以補(bǔ)地者，須是煉石以補(bǔ)天也。（程郊倩)
人之漩溺，藉心腎二氣之傳送。蓋心與小腸為表里，腎與膀胱為表里，若心腎氣衰，陽道不運，則傳送失度，必有遺溺失禁之患，治宜溫補(bǔ)下元，清心寡欲。（薛立齋)
按∶遺溺，遺失也。夢中遺失，醒而后覺，童稚多有之，大人少有也。夫童稚陽氣尚微，不甚約束，好動而魂游，故夜多遺失。古方多用暖藥，乃溫養(yǎng)陽氣之意。曾見數(shù)人，二、三十歲猶遺失不止，后皆無子，洵非下元虛寒所至與？（孫一奎)
睡則遺尿，責(zé)之腎虛。所以嬰兒脬氣未固，老人下元不足，多有此證。在嬰兒挾熱者居多，在老人挾寒者居多。治宜大菟絲子丸，豬脬煎湯送下。（《醫(yī)學(xué)六要》)
熱甚，客于足厥陰之經(jīng)，廷孔郁結(jié)，則神無所根據(jù)，故漩溺遺失，不能收禁也。（《原病式》)
凡人患陰虛之病而小便頻數(shù)者，此由相火暗動故也，勿以為虛寒而用參、 、桂、附，只宜大補(bǔ)真陰，其便自調(diào)。（羅赤誠)
小便不禁或頻數(shù)，古方多以為寒，而用溫澀之藥，殊不知此證陰虛屬熱者居多。蓋火邪妄動，水不得安，故不能收禁而頻數(shù)也。是以老人多頻數(shù)者，由于膀胱血少，陽火偏旺也。治法宜滋腎之真陰，補(bǔ)膀胱津液為主，佐以收澀之劑，六味丸加麥冬、五味子之類，不可用溫藥也。（王節(jié)齋)
按∶節(jié)齋此論，亦是概言老人下元虛憊，氣弱不能乘載其水，故頻數(shù)不禁。必如河間、節(jié)齋所云，癃閉已主于熱，不禁又主于熱，是無虛寒之證也，何古有溫補(bǔ)之法，《經(jīng)》有寒虛之文耶？不若以小便頻而清白長者為寒，頻而黃赤澀者為熱，及脈之洪數(shù)、有力無力、或滑或澀而參驗之，始無差誤。
○不禁，謂無禁約，小便多而頻，不計遍數(shù)也。按∶《經(jīng)》云∶水泉不止者，膀胱不藏也。其證有濕熱，有下元虛憊。數(shù)而少者為熱，數(shù)而多者為虛，老人多有此證。蓋因陽氣衰微，不能約束。歷見數(shù)人，卒皆不救，由其不能攝養(yǎng)而神氣耗散故也。古謂不通為熱，不禁為寒，乃心腎氣弱，陽道衰冷而傳化失度，法當(dāng)溫補(bǔ)，養(yǎng)其神，堅其腎，神完腎固，膀胱氣充，自可約束矣。（《赤水玄珠》)
遺溺，因上焦虛者∶宜補(bǔ)肺氣；下焦虛者，宜固膀胱；挾寒者∶壯命門陽氣，兼以固澀，挾熱者∶補(bǔ)腎膀胱陰血，佐以瀉火。（《證治匯補(bǔ)》)
小便黃赤，有寒、熱、虛、實之別�！督�(jīng)》云∶諸病水液混濁，皆屬于熱。宜黃柏、知母治之。此熱證也。
又云∶尺澀，足脛逆冷，小便赤。宜服附子四逆湯。此寒證也。又云∶胃足陽明之脈盛，則身已前皆熱，消谷善饑，溺色黃。宜降胃火。又云∶肝熱病者，小便先黃。宜降肝火。此實證也。又云∶肺手太陰之脈氣虛，則肩背痛而寒，少氣不足以息，溺色變。宜補(bǔ)中益氣湯以補(bǔ)肺氣。冬脈者腎也，冬脈不及，則令人 中清，脊中痛，小便變。宜地黃丸以助腎氣。此虛證也。（《證治準(zhǔn)繩》)
凡小便，人但見其黃，便謂是火，不知人逢勞倦，小水即黃；焦思多慮，小水亦黃；瀉痢不期，小水亦黃；酒色傷陰，小水亦黃。使非有淋痛熱證相兼，不可因黃便謂之火，余見逼枯汁斃人者多矣�！督�(jīng)》曰∶中氣不足，溲便為之變。義可知也。（張景岳)
脈候
便血則芤，數(shù)則赤黃，實脈癃閉，熱在膀胱。（《脈訣》)
選案
王善夫病小便不通，漸成中滿，腹堅如石，腿裂出水，夜不得睡，不能飲食。請予延醫(yī)，歸而至旦不寐，因記《素問》云∶無陽則陰無以生，無陰則陽無以化。又云∶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氣化則能出。
凡病癃秘，是無陰則陽無以化也。此因膏粱積熱，損傷腎水，火又逆上而為嘔噦，關(guān)格之證悉具，死在旦夕矣。
遂處大苦寒之劑，黃柏、知母各一兩，桂一錢為引，服藥須臾，前陰如刀刺火燒，溺如瀑泉，腫脹遂消。此證一在上焦氣分而渴，一在下焦血分而不渴，二者之殊，至易辨耳。（李東垣)
馬參政父年八旬，初患小便短澀，因服藥分利太過，遂致閉塞，涓滴不出。予以飲食傷其胃氣，陷于下焦，乃用補(bǔ)中益氣湯，一服小便即通。因先多服利藥，損其腎氣，遂致通后遺尿不止，復(fù)用八味丸補(bǔ)其腎氣乃已。（朱丹溪)
姚公懋之室患遺尿，醫(yī)謂腎虛，用補(bǔ)腎之劑，三年未效。予與補(bǔ)中益氣湯加山藥、山萸、桑螵蛸，四劑全愈。（程華仲)
葉茂卿乃郎出痘，未大成漿，其殼甚��；兩月后，尚有著肉不脫者；一夕腹痛，大叫而絕。余取梨汁入溫湯灌之，少蘇；遂以黃芩二兩煎湯加梨汁與服，痛止。令制膏子藥頻服，不聽。其后忽肚大無倫，一夕痛叫，小腸突出臍外五寸，交紐各二寸半，如竹節(jié)壺頂狀；莖物絞折長八、九寸，明亮如燈籠，外證從來不經(jīng)聞見。
余以知之素審，仍為治之，以黃芩、阿膠二味，日進(jìn)十余劑，三日后始得小水，五日后水道清利，臍收腫縮而愈。夫人一身之氣，全關(guān)于肺，肺清則氣行，肺濁則氣壅。肺主皮毛，痘不成漿，肺熱而津不行也。殼著于肉，名曰甲錯；甲錯者，多生肺癰；癰者壅也，豈非肺氣壅而然與？腹痛叫絕者，壅之甚也，壅甚則并水道亦閉，是以其氣橫行于臍中，而小腸且為突出。至于外腎弛長，尤其剩事矣。吾用黃芩、阿膠清肺之熱，潤肺之燥，治其源也。氣行而壅自通，源澄斯流清矣。緣病已造極中之極，惟單味多用，可以下行，取效捷耳。（喻嘉言)
一婦少腹腫大如瓜，小便秘而不通，此轉(zhuǎn)胞病也。以補(bǔ)中益氣湯沖入韭菜汁一小杯，服訖，令患者橫臥床上，選力婦以患者兩膝彎架于肩上，將下體虛空，提起搖擺數(shù)四，俾尿胞倒上，徐徐放下，去衣不及，小便射出，熱如湯，黑如墨，頃刻盈盆，腹腫立消。后遇數(shù)人，皆以此法治愈。
一人小便不通十日，服五苓、八正等方，俱不效；仰臥于床，腹大如箕，脹痛難當(dāng)，診脈遲而有力。此冷閉也，由于風(fēng)寒冷氣，結(jié)塞下焦，留于膀胱故耳。治用姜、附、檳榔、牛膝、枳實、青皮、烏藥、赤苓、車前子，藥進(jìn)片時，腹內(nèi)喧響，溲如涌泉，腹消而起。
附方
敷臍方 治小便不通，腹脹如鼓。用大螺一枚，鹽半匕，搗敷臍下一寸三分，以帛縛之即通。
熨臍方 用蔥三斤，切碎炒熱，布包熨小肚，小便立通。分作二包替換。
○又炒鹽半斤，囊盛熨臍下亦通。
熏洗法 治氣閉小便不通，脹急危殆。用皂角、蔥頭、王不留行各數(shù)兩，煎湯一盆，令病者坐浸其中，熏洗下體，熱氣內(nèi)達(dá)，壅滯自通。婦人用蔥數(shù)莖塞陰中，外加熏洗，其通尤速。
又法 治敗精干血，溺孔結(jié)垢，阻塞水道，小便脹急不通。令病患仰臥，用翎筒插入馬口，以水銀一、二錢灌入，以手輕輕導(dǎo)之，諸塞皆通。水銀仍隨溺出，毫無傷礙。
又法 用豬胞一個，胞底穿一小孔，以翎筒安孔內(nèi)，根底用線系緊，筒口細(xì)杖子堵定，上用蠟封；胞口人氣吹滿，扎定；再用手捻住筒根，揭去蠟封，將翎筒插馬口內(nèi)，解開根頭，捻氣透入，小便即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