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聞淺思雜錄十七：通脈四逆湯解 作者：黎小裕 郵箱：lichongyu103@163。com[關(guān)鍵字]
傷寒論；
甘草；象數(shù)；
《傷寒論》將甘草在通脈四逆湯中排在首位,部分醫(yī)家因甘草在此方中的排列位置,堅持以甘草為君。如成無己云：“卻陰扶陽，必甘草為君�！薄夺t(yī)宗今鑒》亦云：“君以
炙草之甘溫，溫養(yǎng)陽氣，臣以
姜附之辛溫，助陽勝寒。”而人民出版社出版的《方劑學(xué)》第六版卻認為通脈四逆湯中生
附子為君藥，
干姜為臣藥，
炙甘草為佐使藥。
炙甘草究竟是佐使藥還是君藥呢？我的看法是炙甘草、干姜共為臣藥，生附子為君藥。見附表1。先來說為什么附子為君藥？《輔行決臟腑用藥法要》曰：“陽旦者，升陽之方，以
黃芪為主、、、、、、玄武者，溫勝之方，以附子為主；補寒之方，以
人參為主、、、、、、此八方者，為六合，八正之正精，升降陰陽，交互金木，既濟水火，乃神明之劑也。”通脈四逆湯是怎樣一個方？是一個溫滲之方，回陽救逆之方，當然以附子為主，以附子為君。通脈四逆湯正是陰盛格陽，手足厥逆，脈微欲絕；《內(nèi)經(jīng)》曰：寒yin于內(nèi)，治于甘熱；又曰：寒yin所勝，平以辛熱。而附子的性味為辛甘大熱，內(nèi)經(jīng)所需的條件附子都具備，再者《本草匯言》：“附子，回陽氣。散陰寒、、、、、、諸病真陽不足、、、、、、附子乃命門主藥，能入窟穴而招之，引火歸源，則浮游之火自熄矣。凡屬陽虛陰極之候，肺腎無熱證者，服之有起死回生之殊功�！薄瓣柼撽帢O之候”不就是通脈四逆湯證嗎，“附子服之有起死回生之殊功”君藥不是附子還能有誰，而且“諸病真陰不足”“附子乃命門主藥”更說明附子乃君藥。“附子無干姜不熱”干姜是臣藥這一點無所爭議，這里不作探討。
問題是對甘草的歸屬問題眾多醫(yī)家分歧較大，第六版的《方劑學(xué)》認為甘草為佐使之藥。讓我們看一下甘草是不是佐使藥，先說使藥，使藥有二種涵義：一是引經(jīng)藥，能引導(dǎo)方中藥物直達病所的藥物；二是調(diào)和藥，指能調(diào)和方中諸藥的性能，協(xié)調(diào)諸藥的相互作用或起到矯味作用的藥物。甘草有沒有起到引經(jīng)藥的作用呢，我看沒有，因為附子通達十二經(jīng)脈，不用甘草引經(jīng)，況且甘草也不是少陰經(jīng)的引經(jīng)藥。至于調(diào)和藥，“附子無干姜不熱”這句話說明附子與干姜之間的性能已經(jīng)有很好的協(xié)調(diào)，又何需用甘草來調(diào)和呢？由此可見甘草并不是使藥；再來說甘草是不是佐藥，佐藥有三種涵義：一是佐助藥，即配合臣藥以加強治療作用，或用以治療次要兼證的藥物；二是佐制藥，即用于消除或減弱君、臣藥毒性，或能制約君、臣藥峻烈之性的藥物。三是反佐藥，即病重邪勝以及拒藥不受的情況，配用與君藥性味相反而在治療中起相成作用的藥物，防止藥物格拒。明眼人一看便知甘草并不是反佐藥，甘草不是佐助藥這一點放在后面討論，現(xiàn)在就剩下甘草是不是佐制藥這一點，甘草在方中的作用看起來很像是制約姜附的峻烈之性，可是反過來想想，“附子無干姜不熱”如果怕姜附的峻烈之性那完全可以不用干姜，用干姜再加甘草來制約姜附的峻烈之性，豈不是多此一舉。那甘草在方中作用究竟是什么呢？我為什么說甘草在此方中是臣藥？這里舉劉力紅博士在《思考中醫(yī)》說的一個例子：“記得小時候在農(nóng)村，要到很遠的地方去放牛或打柴，中午飯不能回家吃，怎么辦呢？就帶幾個紅薯或
芋頭。等把牛趕到目的地，就先挖一些土塊起一個小窯，再拾一些干柴放在小土窯里點起來。等燒到小土窯快發(fā)紅的時候，就把柴都掏出來，然后將帶來的紅薯或芋頭塞到土窯里，一腳把土窯踏平。到了中午肚子餓的時候，就將踏平的小土窯挖開，等待你的將是香噴噴、熱乎乎的一頓美餐。這樣燒出的紅薯或芋頭熟的又透,可是一點也不焦,比烤出來的還要香甜可口.孩時的往事雖已過去幾十年,可至今想起來還直流口水。孩提時候的這件事對解決我們今天的問題會很有幫助，我們直接用這個火來來烤紅薯，很可能紅薯的表皮已成炭，可里面還沒熟。而換成上面的方法，先將土燒‘熟’，然后再用燒熟的土去煨紅薯，那煨出來的紅薯不但熟得很透，而且表皮一點也不焦。著就是土的妙用。土的藏性可以將火的燒炎灼烈之性變成持續(xù)的溫煦作用，所以，火經(jīng)土的作用后，則既能溫物、熟物，卻不焦物、炎物。言至于此，明眼人就應(yīng)該知道，四逆湯中為什么要用甘草呢？起的就是這個土的作用。土雖非火，可是卻能使火的作用真正落實到實處，使火熟物而不焦物，使火溫物而不炎物�！眲⒘t博士在這里認為甘草是君藥；的確，有了這個土能使紅薯熟透而不焦，可如果沒有火，有再多的土又有何用呢？我有火而沒有土雖然不能把紅薯烤的很好，可再怎么說也能把紅薯烤熟。所以說甘草在通脈似逆湯中只是臣藥，而不是君藥或佐使藥。有了甘草，姜附才能發(fā)揮的溫煦煦養(yǎng)作用，有了甘草起到土的作用的這味藥，使陽虛的病人不會一碰到姜附就上火，就咽喉腫痛、口舌生瘡，甘草起的就是這個補助作用即臣藥。《內(nèi)經(jīng)》曰：君一臣二，制之小也。通脈四逆湯用藥不過三味，一看就是小處方，不正是“君一臣二，制之小也”嗎？
再從象數(shù)的角度來看通脈四逆湯，方中用量為附子一枚，炙甘草二兩，甘姜三兩。河圖云：天一生水，地六成之。一、二、三加起來恰好是六，不正是主藥附子的“天一生水”，而用眾藥的總數(shù)為六來成之嗎，再者，“一、六”為什么數(shù)？為坎水之數(shù)，為北方之數(shù)，通脈四逆湯證：身熱、不惡寒、面色赤，為外熱，外熱何以清之，以寒水清之，以北方清之；通脈四逆湯證：下利清谷、手足厥逆、脈微欲絕，里寒何以解之，以姜附解之，以熱解之。《易·系辭》云：“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姜附的用量分別為三、一，都為陽數(shù)，溫?zé)崴幱藐枖?shù)威力便增加不少；而甘草用量為二兩，二是什么？二是南方火數(shù)，更助解里寒。一、二、三使人想起什么，想起“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庇梢坏蕉�，右、由二到三，再由三就可以生化無窮，陽就可以源源不斷地化生，里寒就可以得解。再者，“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边@個順序能不能倒過來？不能，絕對不能，就想生命不能通過合成來產(chǎn)生一樣。由二生三來看，甘草在方中的位置比干姜重要，這就從反面證明甘草不是佐使藥而是臣藥，而且甘草在方中的作用比干姜還重要。當然通脈四逆湯中的干姜可增至四兩，而一、二 、四是什么，《易·系辭》曰：“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兇，吉兇生大業(yè)�！表樞蜻�是不能變，陽還是可以源源不斷地生化。還是證明甘草不是佐使藥。而四又是什么數(shù)，是西方金數(shù)，金具有收斂之性，使被陰格于外的陽收斂。外陽亦收斂，外熱亦解；況且外陽收斂，內(nèi)陽生發(fā)，內(nèi)外之陽一相通，通脈四逆湯證自解。
附錄：我把這篇文章給中藥學(xué)老師看時，她說這個通脈四逆湯是由四逆湯轉(zhuǎn)變而來的，所以一切還是以四逆湯為準，我不信，把這篇文章投給《中國現(xiàn)代醫(yī)生》雜志，結(jié)果被錄用
稿號為：D070860，呵呵，同樣因為版面費問題最終沒有發(fā)表，其實這篇文章只是《思考中醫(yī)》的讀后感，很多同學(xué)都說看過很多書，但是就是不知道讀后感怎么寫，其實我寫讀后感的形式是多樣的，如《小郎中實習(xí)手記十一：關(guān)于
松花粉》這個是看王光宇先生主編的《322種中藥及其微量元素》后寫的，《
小郎中實習(xí)手記三十四：2008疾病小預(yù)測》這個是閱讀彭子益先生的《圓運動的古中醫(yī)學(xué)》后寫的，《小郎中實習(xí)手記三十七：切脈的技巧在哪里？ 》這個是讀《步入中醫(yī)之門——道少齋中醫(yī)講稿》有感�！缎±芍袑嵙�(xí)手記四十八：我與胡萬林有個約會》這個是看柯云路著的《發(fā)現(xiàn)
黃帝內(nèi)經(jīng)》 后有話說，《小郎中實習(xí)手記六十一：《華佗考》指疑》 這個是閱讀尚啟東撰輯，尚煦整理，顧植山審訂的《華佗考》后有感而發(fā)的，《《認識中醫(yī)————醫(yī)者意也》讀書小結(jié)》這個是看廖育群先生的《認識中醫(yī)————醫(yī)者意也》后而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