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科學界老頑童——何祚庥同志生平事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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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祚庥其人其事
文章出處: 發(fā)布時間:2005-11-08 作者:
編者按:近日編者在網絡上偶然看到“丁肇中的‘無知’與何祚庥的‘無所不知’”(見1)與“何祚庥同志思想研究!”(見2)等幾篇專門介紹和研究何院士的文章,讀后真有眼界大開之感!現(xiàn)特將這幾篇文章略加綜合編輯,并冠以若干小標題,推薦給對何大師感興趣的讀者諸公,相信大家讀后一定會對何院士其人其事有一個更全面更詳細的了解。
一、“萬能科學大師”何祚庥
在知識大爆炸的今天,一個人即使是超天才,窮其畢生精力,能在一個學科的一個分支上有所建樹并能提出部分真知灼見已屬不易,在同一學科的不同分支仍屬外行實為正,F(xiàn)象,更不用說其他學科了,所以所謂無所不知的“萬能科學大師”在今天其實根本就不存在,也根本不可能產生。但耐人尋味的是,在大陸卻恰恰冒出了這樣一位“大師”,他就是大名鼎鼎的中科院物理院士何祚庥。
盡管在國際科學界不為人知,但在國內,何祚庥院士的“全能性”可謂家喻戶曉,無人不知。你看他老人家,幾乎是天天上鏡,日日露臉。一會兒電視臺暢談社會主義經濟政策,一會兒因特網宏論辯證唯物主義哲學;昨天侃克隆人技術展望,今日嗙《易經》文化反思。這邊廂呼吁對股民征所得稅,那邊廂力主發(fā)行國家福利彩票;上能為城市提出“交通、建筑最佳模式”,下可為山區(qū)規(guī)劃“農具、灌溉最優(yōu)方案”;“環(huán)境商機與氫能經濟”研討會指點江山,“納米光纖與沙漠產業(yè)”演講廳激揚文字;文藝理論學術報告座無虛席,月球開發(fā)科技講座引人入勝……
總之,何祚庥院士所到之處,都能從容不迫,侃侃而談;應答如流,頭頭是道。“只有問不到,沒有不知道”。涉及問題包羅萬象,解決方案隨手拈來。給國人樹立了 “無所不通、無所不精”的形象。哪里有問題難以決斷,那里的決策者就會想起何院士。例如:正當南水北調工程拿不出理想的西線方案時,何院士很快就以“驚天地泣鬼神”的魄力提出了“用原子彈炸開喜馬拉雅山引水北上”的“最佳方案”;當怒江建壩之爭正反雙方專家相持不下時,何祚庥、司馬南、方舟子等應邀前去考察定奪。何院士一行怒江兩岸“訪貧問苦”兼觀光不到一周,就得出了“怒江建壩是當?shù)孛撠毜奈ㄒ贿x擇,不僅可行且刻不容緩”的“科學定論”,還順手給反對建壩的生態(tài)環(huán)保專家們扣上了“偽環(huán)!、“偽反壩”的大帽子。
如此全能之“通才”,真可謂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因此,何祚庥不僅受到各級政府領導人的青睞,還受到年青一代追星般的崇拜。對于這些浮躁年代成長起來的新人類,何祚庥的話就是“最高指示”,句句是真理。例如,何祚庥關于“中國傳統(tǒng)文化90%是糟粕,看看中醫(yī)就知道了”的英明論斷一出口,一批年輕“學子”便立即行動,很快,論證“中醫(yī)是最大的偽科學”的文章就像文革大字報一樣,鋪天蓋地上了因特網。
中國大陸至今未有諾貝爾獎獲得者,但卻有了世界絕無僅有的“萬能科學大師”,真不知我們是應該感到自豪,還是應該感到恥辱?
何大師的“學術水平”
那么,自稱主業(yè)是理論物理學且無所不通的何祚庥院士其學術水平究竟有多高呢?
請看“中國科學院理論物理研究所網站”“何祚庥主頁”上的介紹:
“何祚庥, 1951年畢業(yè)于清華大學物理系。該同志任全國政協(xié)委員,曾任理論物理所副所長。現(xiàn)任理論物理所研究員、理論物理專業(yè)博士生導師,
北京大學哲學系教授、哲學博士生導師。過去的主要工作及成果:
“何祚庥長期以來從事粒子物理及各種應用性問題的研究。其重要工作有層子模型的研究,復合粒子量子場論的研究,弱相互作用理論的研究等,先后發(fā)表約250 篇科學論文。曾獲國家自然科學二等獎及多種獎勵。他還曾從事原子彈和氫彈的理論研究,是氫彈理論的開拓者之一。
“何祚庥還是我國著名的哲學家、自然辯證法專家,在哲學、政治、經濟等方面也先后發(fā)表約300 多篇科學論文。在反對偽科學的斗爭中,他旗幟鮮明,積極參加了捍衛(wèi)科學尊嚴,揭露和反對偽科學等活動,社會影響很大。目前從事的研究領域:近年來,何祚庥從事中微子質量問題、中微子震蕩問題及雙β衰變理論的研究等。
“ 主要著作有:《量子復合場論的哲學思考》(1997年)、《從元氣說到粒子物理》(1999年)、《何祚庥與——1999年夏天的報告》(1999年)、《我不信邪——何祚庥反偽科學論戰(zhàn)集》(1999年)!
真了不得,何祚庥院士竟然寫了“科學論文”250+300=550多篇。多么驚人的數(shù)字!足以讓有史以來任何一位諾貝爾獎得主慚愧,更讓中外文壇所有多產作家汗顏。
不過,作為一個有550多篇科學論文的中科院院士,其精選出來裝點主頁“門面”的主要著作——當然是最能反應其學術水平的代表作——竟然是幾篇“政治掛帥”大作,真讓人哭笑不得。
何祚庥的支持者曾特地搜索了一個國際科學文獻數(shù)據(jù)庫 (SciSearch at LANL),找到了他在在物理學期刊(1974 - 1999)上發(fā)表的31篇文章,以此來佐證他的學術成就。不過,其中的17篇是發(fā)表在中科院理論物理所自己辦的英文刊物 (COMMUNICATIONS IN THEORETICAL PHYSICS) 和國內雜志“中國科學”(SCIENTIA SINICA)上。更遺憾的是,他是第一作者的論文寥寥無幾。
何祚庥的支持者專門強調的3篇文章 (見3),有一篇共有16個作者署名,何祚庥是第15個;另一篇有5個作者,何祚庥是最后一個;還有一篇是1984年同夫人合寫的,何祚庥是第二作者(就是常在媒體上被提到的“中微子的質量”這篇論文,說是在國際上有一定影響,也有說是強烈影響,要是他再接再勵就好了!)。
須知,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沙子再多也變不成米。何祚庥的學術造詣竟悲慘如此,既合情理也在意料之中。試想,一生“以天下事為己任”的何祚庥,常年因“心潮澎湃、心系萬事、心向八方”而“分心、憂心、煩心”,哪里還會有精力和時間去做那些需要“凈心、靜心、精心”才能完成的科研工作呢?國人歷來寬厚,自然不會去與何院士較真,但這畢竟給“壞人”留下了攻擊的口實,那些求全責備者和“一小撮階級敵人”沆瀣一氣,一直誣蔑何院士“不務正業(yè)”、“濫竽充數(shù)”、“除物理不懂,什么都懂”;甚至誹謗何院士的網頁是“光屁股推磨——轉著圈兒丟人”、“光屁股打燈籠——亮臊”、“光屁股上聯(lián)合國——滿世界獻丑”;并戲稱其名字應改為“何知羞”。這完全是“惡毒攻擊”。
再看一下“氫彈理論的開拓者之一”的何院士在“兩彈一星”事業(yè)中處于什么地位:將關鍵詞“兩彈一星元勛”輸入任意搜索引擎,立即可查到:“兩彈一星”元勛:錢三強,錢驥,姚桐斌,趙九章,鄧稼先,王淦昌,彭桓武,程開甲,黃緯祿,屠守鍔,錢學森,周光召,楊嘉墀,陳能寬,陳芳允,吳自良,任新民,孫家棟,朱光亞,王希季,王大珩,于敏,郭永懷。
十分不幸,名單上沒有何院士的大名。一項重大科技事業(yè)充其量能有幾個人可稱得上“理論開拓者”呢?“兩彈一星”元勛數(shù)量已多達23名,竟還沒有囊括“理論開拓者” 何院士?梢姟袄碚撻_拓者”這個模糊概念的外延之大,足以使人們想起那個把行政領導、宣傳干事、描圖員甚至廚師都算作科技成果功勛的年代。
不過,何院士憑借在中宣部工作了五年和在中科院抓黨政工作多年的豐富經驗,經“后續(xù)努力”,其知名度遠遠超過了那些不重視宣傳和“包裝”的“兩彈一星” 元勛們。更為驚人的是,作為“兩彈一星”元勛之一的錢學森先生,現(xiàn)在已成了《何祚庥同志反偽科學英雄事跡》中的反面人物,在多種場合被用來反襯何院士的英明偉大。何院士頻頻在大、中院校作題為《做人,做事,做學問》的報告,每當他眉飛色舞地大講特講自己是如何同那個“堅決支持偽氣功的大科學家”作斗爭的動人事跡時,人們已搞不清在《何氏詞典》中的“人、事、學問”是如何定義的了!耙恍〈殡A級敵人”也趁機“誹謗” 何院士,說他的報告一貫文不對題,應當把題目改為《作孽,做秀,做學賊》才合適,又戲稱其名字應改為“何作秀”。
政治打手何祚庥
自解放初一直到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之前,大陸在學術領域發(fā)動的批判運動一個接著一個,幾乎波及到自然科學的所有學科。從學生時代就熱衷于“自然科學的階級性”的何祚庥,在這些學術批判運動中當然如魚得水,十分活躍。多年來,他高舉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的大旗,在自然科學的各個領域縱橫馳騁,橫掃自然科學各學科“牛鬼蛇神”;他的許多大作,其威力之狂烈,氣勢之兇猛,棍法之嫻熟,令人們至今難以忘懷?梢院敛豢鋸埖恼f,何祚庥向來就是個典型的以政治帽子棒殺科學的政治打手。 且舉以下幾例:
1、 1952~1953年:批“摩根基因遺傳學說”
在前蘇聯(lián)有一個李森科事件。李森科認為新種總是由量變到質變,飛躍而成為與母種截然不同的種。在遺傳和育種問題上,他從30年代起就反對“摩根基因遺傳學說”,并將其貼上“資產階級科學”的標簽。李森科由于得到斯大林的信任而飛黃騰達。蘇聯(lián)一批有才華的生物學家因此受牽連,慘遭迫害。當時的中國也在全國范圍開展了批判基因學說的運動,大力宣揚李森科一派的“米丘林生物科學”,科學真理成為政治干預的犧牲品。何祚庥等在“學習蘇聯(lián)老大哥”的大旗下高唱“米丘林生物科學是自覺而徹底地將馬克思列寧主義應用于生物科學的偉大成就”(見3),對我國著名生物學家談家楨(摩根的學生)發(fā)動圍剿,談家楨不得不違心地為自己堅持摩根的學說而做了檢討,使我國的生物學家受到致命打擊,從此一蹶不振 (見4、5),而正是在這段時間里,國外生物學出現(xiàn)了突飛猛進的發(fā)展。
2、 1958年:批“共振論”
本世紀初發(fā)現(xiàn)苯的克庫勒模型以來,數(shù)十年一直未能對苯的化學結構給予合理的解釋。諾貝爾化學獎獲得者泡利提出“共振論”概念,合理的闡述了苯的化學結構,此為量子力學在化學結構學的開始。何祚庥等認為“不是無產階級就是資產階級”,指責克庫勒模型的學說是“階級調和論在科學界的反映”,成百的結構化學專家因此受株連而檢查“資產階級立場”,中國量子力學研究因此受到嚴重沖擊而長時間中斷 (見5)。
3、 1965年:批“控制論”
著名猶太裔學者維納(曾在清華任教,是何祚庥的校友)在有關控制論的著作中講述了一個故事來表明他的觀點:二戰(zhàn)時期,高射炮對敵機的命中率非常之低,因此盟軍方面組織了一批科學家對此進行攻關。研究發(fā)現(xiàn),老鷹在捕捉
兔子是很少失手,這是因為,老鷹腦子中有一套反饋閉環(huán)系統(tǒng),能根據(jù)兔子的方位、速度不斷調整自己的飛行路線,直至成功。將類似的系統(tǒng)裝在高射炮上,使命中率大為提高。由此維納認為生物界和非生物界存在一定的共性。何祚庥認為階級之間尚不能調和,何況生物與非生物乎?何祚庥等人用簡單的“階級調和論”等武器就把多位科學家斬于馬下(見4)!
4、對唐孝威的論戰(zhàn)
中國一直與諾貝爾獎無緣,然而,歷史上我們曾與諾貝爾物理學獎擦肩而過。何祚庥在其中也扮演著極不光彩的角色。
唐孝威院士現(xiàn)在是中科院理論物理研究所研究員。70年代末,領導中國向西方派出的第一個高能物理科學實驗組,來到德國漢堡進行國際合作研究,他在那里結識了日本的小柴昌俊。兩人對質子衰變實驗都產生濃厚興趣,回國后打算繼續(xù)合作,由于需要高山環(huán)境,實驗準備在中國進行。然而,由于何祚庥等人對唐孝威的 “自然科學的階級性”論戰(zhàn),中國政府沒有批準這個項目。2002年度諾貝爾物理學獎頒發(fā)的時候,中科院高能物理研究所的何景棠研究員 (唐孝威的學生)正在美國做訪問研究。當他看到日本的小柴昌俊赫然出現(xiàn)在獲獎人名單中時,揮之不去的中國與諾貝爾獎擦肩而過的痛苦涌入他的心潮。他的那篇《2002年諾貝爾物理獎與中國人擦肩而過》(見7) 講述了這段20年前的往事。當年在關鍵時刻,何祚庥在《物理》雜志上攻擊唐孝威的質子衰變研究,是違反了能量守恒,無異于說唐孝威連起碼的常識也不懂。直接影響了有關部門領導作出不支持實驗的決策 (見8)。
5、“層子模型”:對劉耀陽的論戰(zhàn)
獲得國家自然科學大獎的“層子模型”是何祚庥一生最重要的成果之一。它根據(jù)毛澤東“物質無限可分”的思想創(chuàng)立的一個基本粒子的模型理論,帶有當時很強的政治色彩。現(xiàn)在我們知道,“層子模型”的指導思想與蓋爾曼的“物質不是無限可分的夸克模型”是對著干的,蓋爾曼因“夸克模型”獲得諾貝爾獎。但我們現(xiàn)在把這條界線隱蓋了,干脆把“層子”說成是“夸克”。據(jù)《科技日報》報導,中國科技大學很有才華的理論物理學家劉耀陽,在1964年他還是年輕教師時,就堅持物質 “不是無限可分”而取得了與蓋爾曼“夸克模型”相似的成果。應該說劉耀陽有很好的獲諾貝爾獎的條件,但劉耀陽獲獎的機會被扼殺了,他的論文只能象征地作為是對“物質無限可分說”的爭鳴,摘要發(fā)表在國家一份刊物的末尾 (見9)。
何祚庥積極鼓吹不僅層子是存在的,而且層子下面有“亞層子”,“亞層子”下面有“無子”,“無子”下面有“前子”,“前子”下面有“毛子”,等等!盁o子”即無產階級子,“前子”即前進子,“毛子”即毛澤東子。這些 “子”們是否真的存在,雖然目前還沒有結論,但應當說,這些“子”的名稱確實閃爍著馬克思主義毛澤東思想的理論光輝。
按照波譜爾的分界標準,“物質無限可分”這個命題根本無法證偽,因而只能是偽科學。但何祚庥的工作得到了我國政府的承認,“層子模型”的論文榮獲國家自然科學進步獎,這也是現(xiàn)在有關他的報導中常常提到的所謂重大貢獻。事實上,原來是個“偽科學”。
以上是何祚庥在自然科學領域參與的一些批判運動,但他并不完全局限在自然科學領域。他不懂建筑,不懂美學,更不懂古城文化保護,只因為堅信馬克思主義,就可以掄起大棒大打出手,把個學貫中西的建筑學家梁思成氣了個半死。
投機“反偽科學”的何祚庥
文革后,時代變了,那種以革命口號代替科學,用謊言欺騙和麻醉人民,用革命理論指導科學研究的做法漸漸過時了。
90年代各行各業(yè)都在乘
亂發(fā)財,國有資產大量流入個人和小集體腰包。大陸引進的高能對撞機項目,使物理學界初嘗甜頭。這套設備除了裝門面之外,對于實際的科學研究至今還沒有產生任何實際效益,今后恐怕也不會有任何實際作用,但是,由于這個項目,高能物理所蓋了辦公樓和宿舍樓,解決了住房問題,這在當時是很不容易的。于是,何祚庥大力倡導一個“τ—C工廠項目”,這是一種比電子對撞機更高一為了引進這個項目,當時國家撥付了500萬人民幣的預研究經費,物理學家一班人乘機遨游美國,一時好不風光。
但不巧天津大學的崔君達教授從理論上對層子的存在提出了一點異議,結果在 1996年引發(fā)了中國物理學史的一場大規(guī)模的意識形態(tài)運動,何祚庥作為核心人物組織了大量的物理學家甚至文學家加盟,動員了《科技日報》、《人民日報》、《光明日報》等一大批媒體參戰(zhàn),對崔君達先生進行打壓和圍剿,何祚麻說崔教授的“復合時空論”是“病態(tài)科學”,崔教授是“病態(tài)科學家”。并于1996年9 月2日將此發(fā)言稿發(fā)表于《科技日報》上(見10) 。最后,大陸最高層招回揚振寧、丁肇中進行咨詢,經過慎重和廣泛的咨詢研究論證后決定:τ—C工廠項目槍斃!畢竟是90年代了,何祚庥用棍子打人的方式在自然科學領域行不通了。
何祚庥或許意識到,時代變了,搞偽科學已經沒有出路了,如果說“層子學”是一種偽科學的話,那么,自從“τ—C工廠”被槍斃后,何祚庥就從搞偽科學轉而反偽科學,這實在是一種大徹大悟,一種立場的轉變,一種世界觀的飛躍!因為他十分清楚,在科學領域里他實在不可能有什么建樹,科學的飛速發(fā)展,他的那點可憐知識吹到天上也就是科普水平,況且早已陳舊老化腐朽不堪。在理論科學的領域里永遠只有第一,沒有第二,老是跟在外國人后面爬行沒有什么意思,炒炒革命新聞雖然可以蒙蒙外行人,但在行業(yè)內終究得不到承認,再說,用政治運動的方式來搞科學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他何祚庥這輩子根本不可能把何祚庥這個名字寫進物理學史,當然如果有人要編撰一部《偽物理學史》或者《意識形態(tài)物理學》的話,他的名字一定是少不了的。
應當在沉淪中崛起!應當把失敗當作力量,他或許這樣告戒自己,何祚庥的特長在于搞意識形態(tài)的斗爭。敢于斗爭,勇于斗爭,善于斗爭,興風作浪,渾水摸魚,這就是他的優(yōu)勢啊!他深刻銘記著“人的哲學就是斗爭哲學”這條語錄! ∮谑,這些年來,何祚庥院士領銜發(fā)起了波瀾壯闊的 “捍衛(wèi)科學尊嚴,反對偽科學”的意識形態(tài)運動,成立了一個叫做“捍衛(wèi)科學尊嚴委員會”的非法人組織,并當之無愧地成為該運動的精神領袖。
我們看到,何院士人老心紅,戰(zhàn)士風采依舊,棍法依然嫻熟,他又熟練地炒做起小報,操縱起輿論,每一次政協(xié)會上,小報記者就象蒼蠅一樣圍繞著他。這些年來,他總是不辭辛苦,精心收集、編造、剪貼、拼湊材料,在政協(xié)會上搞提案,雖然每一次調查下來都證明他的提案所依據(jù)的事實有些不太真實,但何院士還是兢兢業(yè)業(yè)地制造他的提案。例如,何祚庥制造的王洪成水變油偽科學案件,早已平反,但他還是經常當作他的成就在炫耀,關于所謂“水變油”,國外在研究,中國科學院也有項目組在研究,在哈爾賓有一條公交線的車就是用水變的油作為燃料。但何祚庥最明白,媒體炒做不在乎真實,而在于氣勢,深明此道呀!
幾十年來,無論政治形勢如何風云變幻,何祚庥總是跟得很緊,無論在文革前、文革中、還是文革后,何祚庥都很吃香。在科學家面前,他是政治家,在政治家面前他是科學家,他總是左右逢源,八面玲瓏。
與時俱進的何大師
新華社在“何祚庥簡介”中特別提到他“早期從事粒子理論、原子彈和氫彈理論的研究”,后來“關注科學領域中的哲學問題”,近十幾年來“關注社會現(xiàn)實問題”。新華社羅列的主要著作,除了“用馬列主義哲學分析物理現(xiàn)象”之類的外,就是“反偽科學論戰(zhàn)”和 “批判”的報告集 (見11)。
中科院理論物理所對何祚庥的介紹倒是用了“著名”二字,不過,說的是“我國著名的哲學家、自然辯證法專家,在哲學、政治、經濟等方面也先后發(fā)表約 100 多篇科學論文!笨梢姟爸钡氖(馬克思主義)哲學家,而不是理論物理學家 (見12)?梢赃@么說,何祚庥對物理學家來說是馬克思主義哲學家,對馬克思主義哲學家來說他又是物理學家,這正是他“得天獨厚”的地方。
說何祚庥是“著名”的(馬克思主義)哲學家,還是算名副其實的。僅1961-1964年間,他就在大名鼎鼎的《紅旗》雜志上發(fā)表過多篇學術論文。而且,他的一生基本上是緊跟政治氣候,提出過用“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來指導科學研究,最近與時俱進到大談“三個代表”。在中科院量子力學研討會上創(chuàng)造性地提出“量子力學的運動規(guī)律符合三個代表精神”(見13)。
2003年10月,何祚庥在《光明日報》上撰文“從階級分析到生產力分析”(當然指三個代表的中的“先進生產力”),他一下子就否定了他用了幾十年的“階級分析方法”,認為早就該用生產力來分析了,他說:“即使在革命戰(zhàn)爭時期,階級的劃分、歷史地位和作用也是由生產力的發(fā)展來決定的!薄拔矣X得學習十六大報告就要學會‘生產力分析’方法,尤其是貫穿于其中的先進生產力和落后生產力之間斗爭的思維模式。”(見14)
多少年過去了,咱們的何院士依然是滿嘴的“斗爭”模式!真讓人不明白,一百年來,沒有得到“馬列主義”和“三個代表”的光輝照耀、雨露滋潤的西方國家,是如何“偶然”地在科學上取得巨大進步的呢?!
最令科學工作者反感的是,他那種用國家領導人的話開頭,用國家領導人的話結尾的作風,離真正的科學家太遠了,大家不妨自己去拜讀一下何院士與時俱進的最新成果(見14)。
何祚庥并不太懂得生物原理、倫理學說和克隆技術的具體細節(jié),只為響應 “三個代表”,就要成為我國公開支持克隆人(是人!不是羊!)的中華第一院士。為此他聲稱“如果我30歲,克隆幾個小何祚庥,就算我兒子吧,如果我70 歲,那我就多幾個孫子。” (見15) 真不愧是“先進生產力”的真正代表!
“何祚庥現(xiàn)象”和何祚庥的處世秘訣
其實,像何祚庥這種類型的人,在社會的各個階層都存在。在低層社會,此類人物表現(xiàn)為信口開河,學一當十,連猜帶蒙,夸夸其談,不懂裝懂,好為人師。一般總能獲得一個滑稽的綽號,無非是“趙大忽悠、錢大吹,孫大侃子、李大掰”之類。但由于活動范圍有限,時間一長,這些人就難免暴露出“墻上蘆葦,頭重腳輕根底淺;山間竹筍,嘴尖皮厚腹中空”的本質,以至成為當?shù)厝说男α稀?br >
但何祚庥卻能身經數(shù)朝,長盛不衰。雖一生未在自己所學專業(yè)有所建樹,卻能在幾乎所有其他領域充當權威和裁判,大有包打天下之勢。這本是古今天下奇聞怪事,但我們的各級政府和網絡一代卻習以為常。我們不得不將此現(xiàn)象稱為“何祚庥現(xiàn)象”。
在一個沒有偉人、沒有英雄的平庸時代,“何祚庥現(xiàn)象”或許既是我們這個時代的產物,又是這個時代的象征。“適者生存”,乃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永恒真理。在我們這個早已形成“逆向淘汰”機制的政治生態(tài)大系統(tǒng)中,依附于政治的科學生態(tài)系統(tǒng),必然也在演繹著同樣的自然選擇法則。在政界,何祚庥科學知識縱橫百科,口若懸河。因而被誤認為“著名科學家”;在學界,何祚庥政治理論涉獵諸家,妙語連珠。因而被誤認為“著名政治家”。隨機應變,左右逢源,上能見風使舵,媚君邀寵;下能逢場作戲,嘩眾取寵,是何祚庥能夠立于不衰不敗之地的處世秘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