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林本論序中有這樣一句:“吾家
傷寒一書,相傳共有一十三稿,每城一稿,傳抄殆遍城邑,滋所存者,為第十二稿……”,不知道我的理解有沒有錯誤,張仲景寫好了傷寒雜病論后,修改了十二次,每次修改好,都定作底稿,從第一次寫好,至最后一次,即第十三次,共有十三個底稿,且每個底稿都有一定人數(shù)借抄,否則不會稱“傳抄殆遍城邑”。首先,不要理“傳抄殆遍城邑”有否夸大,一本沒整理好的書,著者愿不愿借出去給人抄,而抄者又愿不愿抄?或許張仲景這次改好了,認為已經(jīng)完成了,你拿去抄吧,抄完了,張仲景忽然又來靈感,要增入什么,那里排列要修改一下,又改一次,整理出一個新本子,抄者也借來重抄一次,這也是有可能的。但這不是一次兩次,而是十二次,我相信這種情況出現(xiàn)三四次,非但抄者不愿意,恐怕著者都也不愿意,因為這樣的情況多了,著者抄者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出現(xiàn)定稿。
且張仲景每次修改,都不是在最初的所定的稿子上進行修改,而是重新抄一次全書,否則王叔和又怎么會得到第七稿,又怎會有其他稿于族人所秘,文具在每個朝代都不便宜,且在建安時期,兵荒馬亂,又從張仲景序中得知時有大疫,即使張仲景有那么多閑錢,著抄了十三本十六卷的傷寒雜病論,那抄者呢,十六卷不是一本小冊子。
桂林本最突出的地方,就是比其他版本多出溫病,
傷暑,熱病等諸篇。首先說溫病,在宋本,金匱玉函經(jīng)(以下稱金匱本)等包括桂林本,在太陽篇開頭,都有這樣一條條文:“太陽病,
發(fā)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一逆尚引日,在逆促命期”,這條條文很顯然是說溫病的,但它卻沒有歸入溫病篇中,難道是著者粗心大意嗎?如果不是溫病篇就是另一個人所增入。
在桂林本中,沒有痙濕暍篇,但有傷暑一篇專論暑病,共有十二條條文,其中三條為金匱要略所有,另外的九條是桂林本獨有,這獨有的九條,一致的用“傷暑”二字來作病名,而和金匱要略相同的三條條文,則書為中暍,這中情況情況最大的可能性,就只有兩種條文出于不同之人。
在這新數(shù)篇中,其所特有的方劑,基本上都以方中所組之藥名來命名方名,這樣的體例與原書大異,出于一人之手的可能性極低。
在傷寒例中,有一條條紋書
大青龍加
附子湯主之,
大青龍湯證都沒有出現(xiàn),大青龍湯原方都沒有寫出,就開始加減了?
另外問題,只要兩者讀一讀,比一比,都會感到新增篇不似原文簡奧,更接近明清小說、散文的文體。
以上所說的,雖然令桂林本疑點重重,但說服力不夠,主觀性猜測性質(zhì)較多,那就作以下的探討。
目前所通行的版本是宋朝林億等校對的版本,明·趙開美復(fù)刻,由于趙開美復(fù)刻宋本逼近原貌,故仍稱宋本,還有一本也很受歡迎的成本(金·成無己《注解傷寒論》),此外,還有些古本,如金匱本,日本所存的康平本,康治本,孫思邈《千金翼方》中的傷寒條文,為唐本,高繼沖上貢的淳化本。我目前所有的為宋本、成本、金匱本、康平本、康治本,成本基本裁于宋本,故不取了,康治本實在是小,我不知道怎么用,所以暫時也不取用。先說康平本,康平本最大的特色,最高的價值,在于它里面有注文,注文根據(jù)所寫的位置不同,稱為傍注與嵌注兩種,另外,康平本里面的正文也分三種格式,即頂格開頭,退一格開頭,和退二格開頭,這三種格式無非想說明這些條文非同等地位,退一格和退二格是后來所增入的。其他是不是仲景之文難知,但可以肯定,頂格肯定是原書條文,注文肯定不是原書的。回來對較宋本,甚至其他版本,所有的正文、注文,統(tǒng)一書寫,全歸正文,桂林本當(dāng)然也不例外,和宋本一個模樣,賜它眾文平等。如果,桂林本果真仲景原書,會有這些后世的注文嗎?又或是仲景子孫所抄進去的,而有粗心大意地歸為正文?且不論他們粗心大意的可能性,就“不輕出此書以示人的珍重之性而論,又會胡亂抄注文進去?很明顯桂林本非仲景原書。金匱本是一本最后一次手抄時間最早的本子,這抄寫的時間下限為隋前,金匱本于宋本條文基本沒有什么差異,最大的不同處,就是金匱本的“堅”字,宋本作“革更”或“固”,是因為隋時避楊堅之諱所改的,《諸病源候論》可為佐證。也就是為什么說金匱本最后一次手抄在隋前。另外,金匱要略、淳化本都作“堅”,不作“革更”,至少也說明它們在隋時沒有被整理過。如果桂林本傷寒部分來源于宋本(或成本),那雜病部分基本可以說源于要略,因為當(dāng)時能看到就這一個版本,現(xiàn)在據(jù)我所知也是只有這一個版本,這是其一;其二,桂林本傷寒部分,有隋時避諱的痕跡,以“革更”代“堅”字,和宋本一樣,但雜病部分,卻與金匱要略一樣,只有“堅”字,沒有“革更”字,假設(shè)桂林本是仲景原書,那傷寒部分和雜病部分就應(yīng)該由始至終合為一書,如果同為一書,那么要避諱應(yīng)該一起避,要么都沒有避,“革更”和“堅”是不可能同時出現(xiàn)的,雜病部分的“堅”不僅說明其源于金匱要略,也同時說明桂林本是宋本(或成本)和金匱要略所雜湊的。
在桂林本新增的諸篇中,以論述溫?zé)岵∑顬橥怀,其他篇章只不過作一個鋪墊、裝飾,使溫?zé)岵∑钠虏荒敲刺仆坏某霈F(xiàn),使人相信桂林本是一部完整的傷寒雜病論。由溫病的篇章及人們于清時發(fā)現(xiàn)桂林本,那桂林本應(yīng)該是溫病派隊伍壯大后,寒溫之爭的產(chǎn)物,欲以調(diào)和兩者的矛盾。
據(jù)說,長沙本,涪陵本與桂林本大同小異,基本上是同屬一個版本的,而又以桂林本為優(yōu),桂林本一偽,那兩個版本也毫無疑問是偽作,但我未有機會拜讀這兩個本子,故這只能當(dāng)作合乎邏輯的推測而已。
(對于我上面引用的傷寒論版本有懷疑其真?zhèn)蔚,可參考錢超塵《傷寒論文獻通考》一書中的考證)
-----------近日老漢醫(yī)閱讀桂林本一小部分後.
也發(fā)現(xiàn)桂林本似乎是後世醫(yī)家修訂後的內(nèi)容.再偽託為張醫(yī)聖第十三稿.
不過.應(yīng)以好處著想.因為雖是偽託.但仍有其可看性.可讀性.醫(yī)學(xué)貴在實用.版本真假.倒再其次.
-----------溫病學(xué)說的出現(xiàn),是中醫(yī)外感熱病的進化,不必修改傷寒論原文以求包容,桂本溫病內(nèi)容,實為蛇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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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寒論的成書年代久遠.幾經(jīng)天災(zāi)人禍.刀兵水火.宋版的傷寒論.是從斷簡殘篇中重編.
能有今日的傷寒論與金匱要略二書可讀.實已難能可貴.但也不能一口咬定溫病證治.
張醫(yī)聖沒詳細的記入傷寒雜病論中.畢竟傷寒論中.張醫(yī)聖也提到溫病總綱.
老漢醫(yī)以為.或許沒象現(xiàn)代溫病學(xué)說的洋洋灑灑.雜病論中應(yīng)有缺簡沒編入而已.
這點.應(yīng)可從傷寒論中張醫(yī)聖題到溫病與傷寒病的辨證以玆證明.
所以老漢醫(yī)認為.只要對醫(yī)學(xué)有幫助.有貢獻的書都是好書.如果內(nèi)容乖違荒誕.就是名醫(yī)所著.亦不值得一看.
誰能保證黃帝內(nèi)經(jīng).就與黃帝與素女有關(guān).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就是神農(nóng)大帝所作.只要這兩部聖典正確可用.不也接受嗎?
老漢醫(yī)不才.卻認為內(nèi)經(jīng)與本經(jīng)都是戰(zhàn)國時代.諸子百家時期的產(chǎn)物.是那時百家爭鳴.大放異彩的集體創(chuàng)作而已!
..........................再說.說也說不清.考證也是考不明.重點是能去蕪存精.學(xué)好辨病脈證論治.才是學(xué)醫(yī)要務(wù)!
-----------偽書言不偽,不過學(xué)術(shù)問題往往不同于歷史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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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老漢醫(yī) 于 2008/3/7 13:14 發(fā)表
傷寒論的成書年代久遠.幾經(jīng)天災(zāi)人禍.刀兵水火.宋版的傷寒論.是從斷簡殘篇中重編.
能有今日的傷寒論與金匱要略二書可讀.實已難能可貴.但也不能一口咬定溫病證治.
張醫(yī)聖沒詳細的記入傷寒雜病論中.畢竟傷寒論 ...
冤冤冤,十二稿一朝君讀透,看看還有何話說?!
-----------療效就是硬道理,仲景的書是給我們治病救人用的,不是用來懷疑的。
-----------只要仔細看看桂本的溫病篇,就知道是多么的完美,在看看溫病條辯,簡直是陋書一本。
-----------桂本寥寥十多條溫病的條文,就完美無比?條辨數(shù)百癥,二百多條處方,卻是陋書.帶著有色眼鏡,就是不能平心看物!
-----------好東西不在多,不好的再多也沒用。溫病本來就沒有那么復(fù)雜,溫病條辯不問青紅皂白,把風(fēng),暑,濕,燥,熱全歸于溫病,除了寒實在是歸不進來。溫病的界定首先就錯了,還能指望有正確的見解嗎?至于里面的方藥論治錯誤很多,可取的真的很少。把這個作為溫病的經(jīng)典,簡直是誤人子弟。